第47章 雪融茶醒．双蝶合影[第1页/共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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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本来，我们早已在茶魂里相遇过千万次。”苏明月望着重新浮在湖面的玉佩，蝶翼上的水珠刚好落在陆九渊的指尖，“每一世的相逢，都是茶香织就的引信。”她说着别过脸，耳背却比雪顶山茶的花蕊更红。

当第一颗星子亮起时，镜湖传来清越的凤鸣。陆九渊与苏明月同时望向窗外，见湖面升起无数茶灯，每盏灯上都绘着双生蝶，恰是阿秀用焦茶渣与雪水调成的颜料。灯影中，两人的倒影垂垂堆叠，胸前的蝶形印记在茶香里，终究完成了超越千年的符合。

阿秀坐在门槛上，望着本身映在茶碗里的脸。疤痕仍然存在，却不再让她想遁藏月光——焦黑的纹路间，竟有极细的茶青色头绪在游走，就像陆九渊说的，伤疤是光阴泡出的茶印，而她的新故事，正从这些纹路里，长出第一片嫩芽。

“还记得三年前在茶寮吗？”她俄然开口，声音比融雪更轻，“你撞翻我的药篓，捡草拟药时，指尖刚好按在我耳后。”她转头，耳后的薄红在阳光下几近透明，“当时我便感觉，这触感像隔了千年的相逢。”

阿秀摸着陶罐边沿的焦痕，俄然笑了。这一笑惊飞了火塘上的茶雾蝶影，却让陆九渊看清，她疤痕下的皮肤已透出极淡的瓷色——那是雪顶山茶的嫩芽才有的光芒，带着被磨难过煮后的温润。“蜜斯说得对，”她低头搅动火塘，火星溅在雪地上，“昨夜梦见焦树着花，每朵花内心都坐着个小神仙，说我的脸是被茶神吻过的印记。”

阿秀蹲在火塘边煮雪水，破陶罐里浮着几片焦茶。她望着两人交叠的影子在雪地上摇摆，俄然发明本身左颊的疤痕不再像焦木，倒像是雪顶山茶的枝干，正托着重生的嫩芽。“先生可知，方才雪化时，焦树上的茶花全朝着你们开？”她用木勺搅动火塘，茶雾竟凝成双蝶绕梁的虚影，“就像戏文里说的，转世的蝶总要找齐另一片翅膀。”

晨雾漫进山谷时，三人开端下山。陆九渊的茶篓里装着新采的雪顶山茶，茶瓣上的雪水在闲逛中滴落，竟在他与苏明月之间织成透明的丝线。行至断崖处，苏明月俄然立足，玉佩对着阳光，双生蝶的影子刚好落在陆九渊的红痣上，拼成完整的图腾。

“阿秀，你看这雪水。”苏明月俄然舀起一勺融雪，水面映着阿秀的脸，疤痕在晨光里泛着茶青色，“山火虽烧了你的茶园，却让焦土下的老根吸足了雪水。”她指着焦树断口处的新芽，叶片上天然生着蝶形头绪，“就像你的伤疤，终会成为长出新故事的泥土。”

寅时的雪水从焦树枝桠滴落，在陆九渊的蝶形红痣上碎成七瓣。苏明月握着沾着雪顶山茶汁的纱布，见他胸前的红痣在晨雾中模糊发烫，与本身耳后薄红的位置遥相照应，恍若双生蝶的两翼终究在千年后相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