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7章 雪融茶醒．双蝶合影[第2页/共2页]

“看！”阿秀俄然指着谷底，焦黑的茶田上竟冒出成片的新芽，在残雪间织成蝶形的图案。陆九渊的茶篓俄然收回清鸣，篓底的焦茶饼与新芽共鸣，竟在雪地上投出茶神与月神的虚影——他们袖中飞出的双生蝶，正落在阿秀的疤痕与陆苏二人的印记上。

阿秀蹲在火塘边煮雪水，破陶罐里浮着几片焦茶。她望着两人交叠的影子在雪地上摇摆，俄然发明本身左颊的疤痕不再像焦木，倒像是雪顶山茶的枝干，正托着重生的嫩芽。“先生可知，方才雪化时，焦树上的茶花全朝着你们开？”她用木勺搅动火塘，茶雾竟凝成双蝶绕梁的虚影，“就像戏文里说的，转世的蝶总要找齐另一片翅膀。”

阿秀摸着陶罐边沿的焦痕，俄然笑了。这一笑惊飞了火塘上的茶雾蝶影，却让陆九渊看清，她疤痕下的皮肤已透出极淡的瓷色——那是雪顶山茶的嫩芽才有的光芒，带着被磨难过煮后的温润。“蜜斯说得对，”她低头搅动火塘，火星溅在雪地上，“昨夜梦见焦树着花，每朵花内心都坐着个小神仙，说我的脸是被茶神吻过的印记。”

当第一颗星子亮起时，镜湖传来清越的凤鸣。陆九渊与苏明月同时望向窗外，见湖面升起无数茶灯，每盏灯上都绘着双生蝶，恰是阿秀用焦茶渣与雪水调成的颜料。灯影中，两人的倒影垂垂堆叠，胸前的蝶形印记在茶香里，终究完成了超越千年的符合。

山风掀起陆九渊的衣衿，红痣在晨光中灼灼发亮。他俄然想起，每次画卦时苏明月递来的草药，总带着与他茶汤不异的七香气味；而她调配的药膏，总能让他的伤口愈应时，闪现出茶树枝桠的纹路。本来早在相遇之前，双生蝶的印记便在光阴里，为相互留了最符合的缺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