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0章 镜裂香沉．水月现形[第2页/共2页]

戏台上，柳如是的倒影正从镜中走出。那妖魅由千万片碎镜拼成，每片都映着分歧朝代的女子：有唐时梳倭堕髻的闺秀，有宋时戴盖头的新娘，她们的裙摆皆染着不异的牡丹纹，恰是柳如是宿世绣过的花腔。

当第一缕月光漫过戏台上的“镜”字匾额，柳如是摸着袖中那片特别的碎镜，俄然闻声镜中传来低吟：“下次再唱《破镜重圆》，记得在裂缝处绣只凤凰——它比任何团聚，都更配得上你眼底的光。”她昂首望向星空，发明某颗星子正遵循双生蝶的轨迹闪动，那是镜妖送给她的，关于“自爱”的，最亮的注脚。

“停——”班主的惊堂木尚未落下，右首武生俄然收回撕心裂肺的惨叫。世人望去，只见他胸前闪现出镜面裂纹，精魄如月光碎片被吸入镜中，而那面青铜镜，不知何时变成了双面镜，后背刻着已恍惚的“永结同心”。

柳如是俄然福诚意灵，水袖扫过镜幕，竟在碎镜片上舞出《凤求凰》的古谱。妖魅的碎镜开端拼接，垂垂闪现出百年前的本相：墨客摔镜时，她本可拜别，却因“等他转头”的执念，让精魄困在镜中，接收每代演《破镜重圆》的伶人精魄，只为拼集出完整的“被爱”。

“你吸了多少人的精魄？”柳如是握紧青铜镜，发明镜背的“永结同心”里，藏着极小的“负”字，“百年前被负心汉打碎，便要拉天下女子陪你困在镜中？”妖魅的声音如镜裂般刺耳：“他们说破镜能重圆，可裂缝永久在！你日日唱破镜，莫非不知每道裂缝里，都冻着女子的眼泪？”

“陆先生，这镜……”柳如是望着碎镜中垂垂淡去的茶香，俄然笑了。她终究明白，本身对陆九渊的执念，不过是镜中虚影，就像戏里的破镜重圆，真正的美满，向来不在别人手中，而在本身勇于摔碎旧梦，磨出新镜的勇气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