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4章 燃魂照影．茶渡轮回[第1页/共2页]

归程过镜湖时，沈青禾俄然留步，从袖中取出片焦黑的阵图残片。残片在湖面上投出倒影，竟闪现出锦鳞卫密卷里的记录：“茶神月神双生魂，九世循环护茶香。第十世逢镜湖雪，燃魂一盏照归程。”她俄然明白，本身身为锦鳞卫，却总在茶香里寻寻觅觅，原是为了在这一世，护着这对双生魂，走完最后一段循环。

墓室的青砖缝里排泄晨露，混着“燃魂茶”的焦香。陆九渊望着阵图在火中蜷曲成蝶形，茶雾竟将孝子母亲的灵魂托上半空——她的身形由万千茶花花瓣构成，每片都沾着九世前他为救茶花精所滴的血珠。

沈青禾的血滴在燃魂茶的余烬上，竟收回凤鸣。陆九渊俄然重视到她左肩的伤——三道爪痕深可见骨，却在伤口四周泛着茶青色光晕，与他九世前为救茶花精被山猫抓伤的位置分毫不差。“沈女人，你的伤……”他的指尖刚触到她的衣袖，茶雾中俄然映出宿世场景：身着粗布衫的少年将茶花精护在身后，山猫的利爪划过他的左肩，血珠滴在茶花根部，开出比雪更白的花。

“儿啊，你可记得三岁那年？”母魂的声音像春雪熔化在茶盏，“你在溪边捡回濒死的茶花，用嘴对嘴喂它溪水，说‘小花快喝，喝了长命百岁’。”火光中闪现出孩童蹲在青苔石上的画面，襟前沾着的茶渍，恰是陆九渊九世前身为茶农时的印记。

陆九渊扶起沈青禾，发明她的伤口已结出茶晶般的痂，在晨光里闪着微光。“沈女人可知，为何燃魂茶能显宿世？”他指向砖墙上的茶渍，竟构成“缘”字卦象，“因为这茶是用我九世的血芽所制，每片茶叶都记取循环的纹路。”

孝子俄然抱住母亲的花瓣身材，发明掌心躺着片金黄的茶瓣——恰是陆九渊燃魂茶的茶心。“娘，我懂了……”他的泪滴在砖缝里，竟催生出藐小的茶芽，“您看，存亡不是永诀，是茶香在人间的循环。此后每年腐败，我便在您坟前种株茶花，等它开了，便是您返来看我了。”

孝子扑通跪下，指甲掐进青砖缝：“娘，本来您是当年那株茶花……”他想起母亲总在睡前哼的调子，竟与陆九渊煮茶时的击盏声一模一样，“可我不想让您走，我还没来得及给您煮您最爱的‘雪顶山茶’……”

“本来，我们早在九世前便见过。”沈青禾扯动嘴角，锦鳞卫的令牌在血泊中反光，“当时你是进山采茶的少年，我是修成人形的茶花精……”她俄然咳出黑血，却笑望着母魂，“难怪总感觉陆先生的茶香似曾了解，本来每一世，都有半片茶瓣落在我灵魂里。”

母魂的花瓣俄然纷繁扬扬落在沈青禾伤口，焦黑的血竟化作透明的茶露。“锦鳞卫的女人，你这一世的劫，原是替他挡的第九道伤。”她望向墓室顶端的裂缝，晨光正透过石隙照在沈青禾的令牌上，“当年茶神为护月神碎了茶盏，你便在每一世循环里，替他汇集碎盏的茶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