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9章 阴笑信卦·狂风恶浪·茶魂永恒[第2页/共2页]

风暴完整停歇的刹时，东海之滨响起了千万个茶盏相碰的清响。沈青禾闻声远处传来老郎中门徒们的歌声，唱的是新编的《茶魂谣》；苏明月瞥见《茶经》的空缺页上，主动闪现出四人的剪影，茶担、宝剑、经卷、绣帕，在海边踏浪而行；柳如是摸着帕子上的蝶印，俄然发明陆九渊鬓角的茶霜已化作金粉，那是茶神本源与人间炊火的终究融会。

“青禾，把剑收了吧。”他望向悬在浪尖的沈青禾，她红衣上的血迹已被茶香染成红梅纹，“你看它，不过是片被揉皱的茶叶，在沸水里终会伸展。”沈青禾闻言，红梅剑“当啷”入鞘，剑穗上的小妖新芽俄然绽放，化作胡蝶停在魔神精魄上，翅膀拍打出的，竟是陆九渊教她辨茶时的轻声细语。

“李白‘事了拂袖去，深藏身与名’，”沈青禾俄然揽住他的肩膀，红梅剑穗扫过他茶篓里的新茶，“我们偏要大张旗鼓——让全天下都晓得，茶香能破魔，至心能渡魂！”她话音未落，茶汤海俄然沸腾，万千茶蝶腾空而起，翅膀映着初升的太阳，在云海上拼出“茶魂不死”四个大字，连月神的茶神殿都为之震惊。

海风掠过，将四色花的香气带向大陆。陆九渊俄然想起在茶神殿瞥见的将来：三女在人间繁衍生息，他的茶担永久为迷途者敞开，而每片落在人间的茶叶，都会成为渡魔的舟、醒魂的灯。他轻笑一声，拾起沈青禾遗落的红梅瓣，在上面刻下“永久”二字，随波逐流——正如茶香永久，至心永久，他们的故事，也将在千万个茶盏里，千万次煮沸中，永久传播。

暮色中的新岛屿已被茶香渗入。四人围坐在四色花树下，沈青禾用魔神的逆鳞煮茶，柳如是摘下第一朵重生的四色花放入茶盏，苏明月翻开《茶经》的终章，那边只要一句留白：“茶之一道，始于碎魂，终究归心。”陆九渊望着茶汤中本身与三女的倒影，俄然明白，他们早已不是伶仃的个别，而是茶香织就的、人间最坚固的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