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 祠堂破雾：茶魂唤醒梦中人[第1页/共2页]

“沈伯父可记得，”陆观海踏碎飞溅的瓷片，脚下闪现出由“紧结观音”茶珠构成的莲花阵，“二十年前你抱青禾在净水岩许愿，说‘宁断商路，不竭茶魂’？”沈父的茶刀俄然呆滞，眼中闪过一丝腐败——那是他被毒龙节制后，第一次闻声女儿的乳名。

陆观海点头，指尖弹飞茶珠。茶珠撞在门环上，竟收回编钟般的清鸣，恶蛟纹回声崩裂，暴露底下刻着的“渡厄”二字——恰是沈家初代茶商埋下的护宅咒。祠堂门“轰”然敞开，腐茶与血腥气劈面而来，沈父抬起的脸惨白如纸，眼中倒映着恶蛟木雕的猩红瞳孔。

恶蛟木雕俄然收回尖啸，尾椎处喷出黑血。陆观海抓住机会，双掌按在沈父后颈，六字真言随茶香涌入：“揭谛揭谛，波罗揭谛——”赤色茶簪回声断裂，暴露底下刻着的“贪”字，恰是毒龙尊者种下的执念。

柳如是趁机甩出狼毫，笔尖蘸着陆观海方才渡给她的金血墨，在祠堂白墙上画出沈家历代茶商的影象：祖父在海上分茶救疫，父亲在茶寮教青禾辨认茶青，每幅画的角落，都藏着半片龙鳞。“看啊，沈伯父！”她的声音混着茶香，“您供的不是恶蛟，是护了沈家三百年的赤须龙！”

柳如是清算狼毫时，发明笔尖竟长出了藐小的茶枝，砚中墨汁泛着金鳞，清楚是陆观海方才渡给她的神力。她俄然在帐本扉页题字：“墨落惊龙醒，茶香唤梦回”，落款处，“柳春生”三个字已被她改成“柳如是”，笔迹间藏着龙尾般的超脱。

柳如是握着狼毫的手俄然颤栗，笔尖在油纸伞上划出倾斜的龙纹——那木雕的尾椎处，清楚刻着与她玉簪不异的鳞纹。“三百年前……”她俄然低语，“赤须龙斩下恶蛟尾椎，沈氏先祖将其埋在祠堂地基，却被毒龙借机附身……”

是夜，沈家祠堂的供桌上，恶蛟木雕换成了柳如是新刻的茶神牌位，牌位上的赤须龙爪捧着茶盏，恰是她宿世未完成的那只。沈青禾摸着牌位上的云雷纹，俄然轻笑：“本来我们拜了三百年的恶蛟，竟是护了我们三百年的茶神。”

“现在该让本相重见天日了。”陆观海取出柳如是画的《龙纹茶盏图》，贴在祠堂梁柱上。图中赤须龙俄然举头，龙爪轻触沈青禾的“茶禅镯”，镯面竟闪现出她从未见过的气象：沈家茶船在海上罹难，赤须龙自云端降下，用龙鳞护住最后一箱“紧结观音”。

“观海！”沈青禾惊呼，只见父亲手中握着的茶刀正劈向陆观海眉心，刀刃上固结的黑雾竟化作歹蛟虚影，恰是当年被斩落的左目所化。但陆观海不闪不避，掌心茶盏俄然飞出，盏沿云雷纹与沈父茶刀上的恶蛟纹相撞，发作出刺目金光。

祠堂外的暴雨不知何时放晴，刺桐花的香气混着茶香涌入。柳如是望着墙上本身的画作，发明墨色竟已渗入墙体，化作永不退色的茶魂图谱。沈父抚摩着暗格里的龙鳞，俄然老泪纵横：“当年先祖怕被南洋人抨击，才将护宅龙鳞刻成恶蛟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