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 金芽斗雪破业障[第2页/共2页]

“第三泡，回甘！”评茶师的声音已带颤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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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明月蓦地怔住。茶盏中的金轮俄然分裂，化作千万片光羽，每片光羽上都映着分歧场景：渔村少女在礁石上晾晒新采的茶芽，陆九渊在云端误判劫数，另有此生她在茶林遇见陆观海时，对方眼中那抹熟谙的错愕。“本来...不是偶合...”她泪如雨下，腕间红痕竟跟着茶汤中的金芒伸展，垂垂化作一片茶芽形状的金箔。

此时毒龙弟子的瘴气已涌到评茶台边，却见陆观海足尖轻点，斗茶台上的佛光茶芽俄然个人飞起，在半空构成庞大的六字真言阵。瘴气触之即燃，化作蓝烟中竟传出毒龙的谩骂：“陆九渊！你转世为茶修竟还护着这丫头——”话音未落，真言阵轰然压下，地砖下的阴面茶残根被一并焚尽，暴露底下被净化的膏壤，竟在暮秋时节冒出了嫩绿的茶芽。

“茶有三世，人亦三生。”陆观海接过苏明月手中空盏，指尖抚过她额间尚未褪尽的金芒，“当年我误斩你肉身，却护下了你灵魂中对茶的执念——这满山佛光茶芽，便是你用三百年循环，为人间换来的清净茶缘。”说罢振袖，将小茶树悄悄种入广场中心的土坛，顷刻间，坛中涌出清泉，顺着砖缝流向安溪的每一片茶园。

当最后一滴茶汤咽下，她腕间红痕完整化作金芽，而斗茶台上的佛光茶芽竟在众目睽睽下长成三寸高的小茶树，枝头绽放出乌黑的茶花，每片花瓣上都流淌着观音净瓶的水痕。评茶师们纷繁下跪，他们瞥见茶汤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，竟在云间映出“因果还清”四个金字。

苏明月的茶盏却在此时狠恶震颤。她方才投入的“铁观音”本是家传良种，现在叶片却伸直如枯蝶，汤色青中泛灰，竟似被甚么浊气感化。“不对...”她喃喃自语，忽觉一阵天旋地转，茶盏中倒映的天空竟变成宿世那片赤色海面，浪涛里浮着无数断箭，船头立着的陆九渊正举剑望来，剑穗上的六字真言与陆观海袖中纹路一模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