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 青禾夜叩黄金阁 乌龙阵破万劫灰[第1页/共2页]

1、夜盗黄金阁

2、怒海起龙阵

夷人的火船撞进曼陀罗阵的顷刻，海面俄然沉寂。但见铁观音茶影悄悄摇摆，万千茶末如银针齐发，刺破火油桶，扑灭的火油竟在海面上开出朵朵青莲——那是陆观海以本命茶香炼化的业火，专烧邪祟。红须夷人错愕落第起骨匕，却见匕身上的毒龙纹被茶香灼得滋滋冒青烟，下一刻，整艘火船被风波掀上半空，如断翅的夜鸦坠入深海，激起的浪花里竟混着点点金粉，那是鎏金茶饼被震碎的残片。

陆观海踏剑而起，袍袖翻卷间洒出三十六片乌龙茶饼，分九宫八卦之位悬浮空中。他指尖蘸着掌心血，腾空画出“唵嘛呢叭咪吽”六字真言，每写一字，便有茶香化作青鸾虚影，振翅掠过海面。最后一笔落下时，三十六片茶饼俄然发作出万点金光，在船尾凝成十二丈高的帆船，绢面上的六字真言如活物般游走，每道笔划都缠着茶叶嫩芽，在月光下透出翡翠般的光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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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风渐歇，乌龙茶船上的帆船垂垂隐去，却有淡淡茶香缭绕不去，随浪流向南洋诸岛。这一夜的怒海惊风，终将在茶商们的茶盏里化作一段传奇，而那些沉在海底的鎏金茶饼，终将成为光阴的注脚，见证着有人以茶为剑，以身为盾，护佑着这一片茶香永续的江湖。

黄金阁是毒龙尊者在巽他海峡的巢穴，以千片鎏金茶饼嵌成外墙，在月光下泛着冷硬的光。沈青禾攀着珊瑚藤跃上飞檐，靴底蹭过一片鎏金茶饼，竟嗅到陈年普洱的陈香——这贼子竟拿南洋茶商的血泪钱筑巢！她舌尖抵住上颚，将袖中三枚浸过迷迭香的茶针甩向檐角铜灯，火苗“滋啦”一声化作青烟，阁内传来波斯鹦鹉的惊叫。

4、龙鳞映月魄

海盗船队已近百丈，船头巨鲨口中喷出火油，在海面上燃起狰狞火墙。陆观海双掌一推，帆船突然鼓胀，茶香化作本色风波，竟比海盗的炮火更快三分。但见那帆船如大鹏展翅，掠过之处浪头碎成万斛珍珠，船底的乌龙茶梗跟着阵法转动，在海面犁出深绿波痕，细看竟是《茶经》中的符文，每道波纹撞上海盗船，便有茶枝从船底生出，刹时缠满船身。

“观海！”沈青禾甩出密档，纸页在风中哗啦展开，“他们要借东印度公司的炮船，把南洋三十六岛茶园烧成焦土！”陆观海指尖划过图上堆叠的锚印与骷髅，忽闻远处海盗船上传来号角，如老龙夜吟，惊起宿鸦无数。他俄然仰天长笑，笑声里混着茶香与剑气，震得船舷上的乌龙茶饼纷繁龟裂：“好个毒龙，竟要借夷人之手毁我茶脉！且叫你见地见地我中华茶阵！”

密道入口在第三根廊柱后，沈青禾记得父亲曾说过“茶经倒读，构造自现”。她摸出怀中半片乌龙茶饼，对着柱上梵文反着轻叩，石砖回声而开，腐叶与铁锈的气味劈面而来。下行七丈，洞壁俄然豁然开畅，百十只琉璃灯悬在穹顶，映得满墙账册泛着妖异的光——恰是荷兰东印度公司与毒龙商会的密约，羊皮纸上的火漆印还未完整冷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