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 青禾夜叩黄金阁 乌龙阵破万劫灰[第2页/共2页]

海盗船队已近百丈，船头巨鲨口中喷出火油，在海面上燃起狰狞火墙。陆观海双掌一推，帆船突然鼓胀，茶香化作本色风波，竟比海盗的炮火更快三分。但见那帆船如大鹏展翅，掠过之处浪头碎成万斛珍珠，船底的乌龙茶梗跟着阵法转动，在海面犁出深绿波痕，细看竟是《茶经》中的符文，每道波纹撞上海盗船，便有茶枝从船底生出，刹时缠满船身。

2、怒海起龙阵

南海的夜泼墨似的浓，浪头舔舐着崖壁上的“净水茶寮”，檐角铜铃被咸涩海风撞碎成零散清响。沈青禾贴着礁石游了半里海路，指甲缝里嵌着蛎壳碎渣，腰间革囊里的羊皮密档跟着呼吸轻颤——那是沈家世代镇守的《南洋茶路图》，绢帛上用隐墨绘着荷兰东印度公司的锚印与毒龙尊者的骷髅徽记，现在正被她掌心的盗汗洇出暗纹。

陆观海饮了一口，苦涩的酒液混着茶香在舌尖炸开：“宿世斩蛟时，我用龙鳞换了茶农十年安稳，现在不过是物归原主。”他望着海面漂泊的鎏金茶饼残片，俄然轻笑，“倒是你，沈家的令媛，竟能在毒龙的黄金阁里来去自如，倒像是茶神派来的灵狐。”

海风渐歇，乌龙茶船上的帆船垂垂隐去，却有淡淡茶香缭绕不去，随浪流向南洋诸岛。这一夜的怒海惊风，终将在茶商们的茶盏里化作一段传奇，而那些沉在海底的鎏金茶饼，终将成为光阴的注脚，见证着有人以茶为剑，以身为盾，护佑着这一片茶香永续的江湖。

陆观海踏剑而起，袍袖翻卷间洒出三十六片乌龙茶饼，分九宫八卦之位悬浮空中。他指尖蘸着掌心血，腾空画出“唵嘛呢叭咪吽”六字真言，每写一字，便有茶香化作青鸾虚影，振翅掠过海面。最后一笔落下时，三十六片茶饼俄然发作出万点金光，在船尾凝成十二丈高的帆船，绢面上的六字真言如活物般游走，每道笔划都缠着茶叶嫩芽，在月光下透出翡翠般的光芒。

3、六字化长风

“观海！”沈青禾甩出密档，纸页在风中哗啦展开，“他们要借东印度公司的炮船，把南洋三十六岛茶园烧成焦土！”陆观海指尖划过图上堆叠的锚印与骷髅，忽闻远处海盗船上传来号角，如老龙夜吟，惊起宿鸦无数。他俄然仰天长笑，笑声里混着茶香与剑气，震得船舷上的乌龙茶饼纷繁龟裂：“好个毒龙，竟要借夷人之手毁我茶脉！且叫你见地见地我中华茶阵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