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1章 天心论道[第1页/共2页]

“慈航渡的‘渡’不是超脱。”她指尖划过他后颈能感知循环的绒毛，云海俄然化作观音像的衣袂，绕着他们交缠的躯体流转，“是像母树把我们的灵魂碎成茶末，又让这些茶末在循环里生根——你看这岩缝里的老茶枝，哪根不是缠着忍冬藤的根须？”

“下次论道，该去忘川了。”林沐雨指尖捻起他发间的金叶，叶面上不知何时闪现出“无回渡”三个字，“让孟婆看看，我们的情劫，早就在相互的骨肉里，熬成了不消喝她汤的、永久醒着的——道。”

陆九霄俄然托住她腰际旋身，让她背对云海坐在本身腿上。岩风掀起她衣衿，暴露后腰处与贰心口对应的慈航纹，两道纹路在云海金光中连成完整的并蒂莲：“当年在观音殿，和尚说‘笑笑信三杯’，实在是说——”他舌尖扫过她耳后新显的金蚕纹，那边藏着无回渡裂隙的影象，“情到极处是信，信到极处是道。就像你敢在裂隙里松开手，让我接住你坠向忘川的灵魂。”

岩顶的老茶树俄然收回清越的凤鸣，七片金叶同时指向他们交叠的影子。林沐雨瞥见影子里他的忍冬纹正沿着她茶枝纹发展，每片藤叶都托着滴露水，映着他们在各个时空的论道残影：有他在雪山之巅说“情是道之碍”，却用体温替她焐热冻僵的指尖；有她在凡世茶社笑“道是情之基”，却在他咳血时偷偷替他接受业火。

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海，天心岩巅的七株老茶树同时发作出茶香。林沐雨望着陆九霄眼中倒映的本身，发明眉梢的金蚕纹不知何时变成了“渡”字，而贰心口的忍冬纹，正渐渐闪现出“情”字的笔划。他们相视而笑时，岩缝里排泄的金丝俄然织成经卷，上面写的不是任何仙门文籍，而是他们用三辈子的疼与爱，在相互精神上刻就的、最露骨也最慈悲的——道。

陆九霄笑着吻去她唇角的茶香，掌心覆住她后腰的莲花印记，感受岩下云海正托着他们缓缓升起。这不是超脱，而是更深的沉湎——沉湎在相互的道里，沉湎在循环里，沉湎在每一次交缠时，都能让六合间的茶香与藤纹，为他们悄悄和鸣的、最动听的“论道”。

陆九霄低头含住她胸前的金蚕纹，舌尖卷动时，岩顶的老茶树竟开端扭转，在云海中犁出阴阳鱼的轨迹。他的手掌顺着她尾椎骨往上，摸到新长的、形如莲花的凸起——那是慈航渡付与的、能感知众生情劫的印记：“本来论道不是争高低，是认清楚——”他昂首望向镜中本身眼底的她，瞳孔深处正翻涌着七片碎片的虹光，“我的道是你的茶枝，你的道是我的忍冬，我们合起来，才是能渡循环的、带着体温的‘道’。”

天心岩巅的云海漫过两人膝头时，林沐雨正用指尖在陆九霄掌心画着慈航印的纹路。他的掌心躺着半片风干的忍冬花瓣，是四百年前焚心劫后她在废墟里捡的，现在被晨露洇湿，竟在他掌纹间绽出极小的茶汤——映着他们在无回渡裂隙中交缠的灵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