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1章 天心论道[第2页/共2页]

岩顶的老茶树俄然收回清越的凤鸣，七片金叶同时指向他们交叠的影子。林沐雨瞥见影子里他的忍冬纹正沿着她茶枝纹发展，每片藤叶都托着滴露水，映着他们在各个时空的论道残影：有他在雪山之巅说“情是道之碍”，却用体温替她焐热冻僵的指尖；有她在凡世茶社笑“道是情之基”，却在他咳血时偷偷替他接受业火。

“下次论道，该去忘川了。”林沐雨指尖捻起他发间的金叶，叶面上不知何时闪现出“无回渡”三个字，“让孟婆看看，我们的情劫，早就在相互的骨肉里，熬成了不消喝她汤的、永久醒着的——道。”

陆九霄笑着吻去她唇角的茶香，掌心覆住她后腰的莲花印记，感受岩下云海正托着他们缓缓升起。这不是超脱，而是更深的沉湎——沉湎在相互的道里，沉湎在循环里，沉湎在每一次交缠时，都能让六合间的茶香与藤纹，为他们悄悄和鸣的、最动听的“论道”。

陆九霄低头吻去她指尖的晨露，尝到的是母树新茶混着她精血的涩甜：“四百年前在藏书阁，我抄《太上忘情》时总把‘情’字多写一画，厥后才懂——”他握住她的手按在本身丹田，那边正翻涌着融了七片碎片的茶汤，“忘情水要拿有恋人的泪来煮，无恋人的道，反而是空中楼阁。”

“还记得天蚕变时你说‘把灵魂拆成丝来相认’吗？”她的中衣在岩风中完整松开，暴露与他交缠的纹路，“现在每根丝都是道，每滴血都是经。你看这云海——”她指尖划过他锁骨下方的慈航印，云海俄然凝成镜面，映出他们交应时的光影，“菩萨显圣时没说的是，我们的道，早刻在相互的骨肉里，刻在每次交缠时的心跳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