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7章 雷峰塔影·春澜（中）[第3页/共4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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塔顶夜风掀起沈青禾的鬓发，她俄然感受有冰冷的唇贴上后颈——不是陆九渊的温度，而是青铜印中溢出的精魄。印面闪现出南宋咸淳年间的画面：茶女阿绣跪在佛前，发间银镯滴着血，在蒲团上染出蝶形，而劈面的法海和尚法衣下，暴露与陆九渊不异的蝶形胎记。

塔顶的鎏金茶釜正在熔化，《金瓶梅》作者的精魄举着狼毫，笔尖蘸着的恰是沈青禾方才喷出的精血。他回身时，沈青禾惊呼出声——那面庞与陆九渊分毫不差，只是眼尾多了滴状如茶芽的朱砂痣，与花三娘耳后的印记不异。

话未说完，平湖秋月的湖水俄然沸腾。旗袍女子的身材开端透明，暴露底下缠绕的茶树根系，与盐湖母茶树的根须一模一样。沈青禾想起在塔顶瞥见的血珠画面，作者握笔的手背上，清楚印着与陆九霄不异的“37”号印记。

陆九渊俄然指着湖面上的光点，那些曾被母茶树接收的精魄，现在正化作茶梅落在他们肩头：“该下山了，青铜印的第一劫虽破，但印中还封着九十七段情劫——”他的指尖划过她唇畔，“下一段，在苏堤春晓的茶寮里，有位弹琵琶的女人，她的琴弦上，缠着与我们在盐湖瞥见的不异的茶树根。”

茶树根系在强光中崩解，化作无数金红蝶片飞向雷峰塔。沈青禾瞥见每片蝶翼上都刻着《金瓶梅》的词句，却在触碰到塔砖的刹时，闪现出实在的汗青画面：作者在油灯下疾书时，腕间银镯刻着的，恰是沈青禾母亲的生辰八字。

雾气在水榭中聚成人形，沈青禾化作明朝绣娘，陆九渊则成了穿月白长衫的墨客。绣娘的指尖划过墨客胸前的蝶形胎记，茶水在案上主动沸腾，蒸腾的雾气中，两人的衣物如融雪般褪去，银蝶与金蝶胎记在相贴的腰腹间收回微光。旗袍女子惊呼着捂住嘴，却瞥见水榭梁柱上闪现出当年染坊的交合场景——绣娘被主母撞见时，墨客实在早已在茶水中下了“断忆散”。

“三百年了，终究比及双生魂志愿解开封印。”精魄的声音混着墨香，“当年我在茶马古道瞥见花三娘替陆夫人受刑，就晓得你们这一世会破了雷峰塔的阵。”他笔尖划过青铜印，印面俄然闪现出《金瓶梅》未竟的结局：双生魂在西湖水榭交合，精血融入茶釜，今先人间再无循环，只要情欲自生自灭。

沈青禾跟着他踏下石阶，雷峰塔的镇妖纹已完整褪去，暴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