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8章 雷峰塔影·春澜（下）[第1页/共3页]

三今后，雷峰塔地宫的石门永久闭合，门楣上的“镇妖”二字已变成“度人”。沈青禾和陆九渊站在断桥边，看着琵琶女与穿长衫的年青人相视而笑——那年青人腕间的银镯，恰是陆九渊用青铜印残片新打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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琵琶女俄然抱住断弦琵琶，银铃坠地时，沈青禾的银镯收回清越鸣响。她瞥见青铜印不知何时浮在湖面，印面显化出《金瓶梅》未竟的最后三回：双生魂在西湖水榭交合，精血融入青铜印，今先人间情劫可解，而他们的胎记将永久定格为银蝶与金蝶交缠的模样。

“最后一步，用我们的‘断循环’血封印印心。”陆九渊的指尖划过青铜印纽，双生蝶的纹路俄然伸开，暴露中心的凹槽，“就像当年父母在尝试室用精血改写胚胎基因，现在我们要让青铜印再也刻不出循环的苦。”

沈青禾的银镯在此时崩裂，两枚茶晶主动嵌入印心。她主动吻住陆九渊，舌尖卷入的不但是茶香，另有湖底沉淀的八百年情劫。两人的衣物在水压中褪去，银蝶与金蝶胎记在相贴的刹时收回震耳欲聋的清鸣，湖面上的雷峰塔倒影竟跟着他们的行动缓缓倾倒。

“统统情劫都化作了茶芽。”沈青禾摸着肩背不再发烫的胎记，湖风送来的龙井香里，竟混着几丝如有若无的沉水香，“就像我们在大理炒的蝶形茶，能让人梦见夸姣的影象，而不是循环的苦。”

琵琶声在茶寮内蓦地锋利，沈青禾感受有万千细针扎进太阳穴，却在陆九渊的手掌覆上她心口时化作茶香。两人的胎记在衣下共振，银蝶与金蝶的光影穿透竹帘，映得琵琶女的影子俄然分裂：一半是现世穿月白旗袍的少女，另一半是前朝裹着血污琴弦的阿桃。

“下一站去哪儿？”沈青禾接过他递来的青竹伞，伞面的双生蝶纹已变成淡金色，“青海的茶晶该抽芽了，或者去看看林砚的胚胎？”

湖底的青铜印俄然发作出强光，沈青禾感受有无数精魄从印中涌出，都是历代被母茶树吞噬的双生魂。他们的虚影在湖水中交合，每对都有着与她和陆九渊不异的胎记，却在触碰到两人精血的刹时，化作有害的茶梅花瓣。琵琶女的身影在此时闪现，她的琴弦已变成纯粹的丝弦，尾端系着的，恰是陆九渊从盐湖带回的骨哨。

“该去完成最后的破阵了。”陆九渊捡起银铃，铃内刻着的“阿桃”二字俄然变成“青禾”，“青铜印的第九十七劫，就在雷峰塔倒影里。”他俄然抱起她，踏碎湖面月影，茶晶吊坠与青铜印相吸，竟在湖底映出雷峰塔地宫的全貌——鎏金茶釜已化作他们交缠的剪影。

苏堤春晓的茶寮飘出第一缕龙井香时，沈青禾的银镯俄然绷出金线。她隔着竹帘瞥见弹琵琶的女子正对着湖面蹙眉，指尖在琴弦上划出的不是噪音，而是茶树根断裂的脆响——那些缠绕在丝弦上的青灰色根须，清楚是盐湖母茶树的残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