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8章 雷峰塔影·春澜（下）[第2页/共3页]

陆九渊望着湖面上的茶梅花瓣，俄然从袖中取出半卷《金瓶梅》残页——那是从青铜印中落下的，末页空缺处，不知何时多了两行小字：“双生既合，循环止息，而后凡尘，情欲自渡。”他指尖划过残页，昂首时眼底映着她肩背的银蝶，“先回大理吧，茶寮的蝶形茶该炒第二锅了——此次，要加些西湖的雨水当引。”

“该去完成最后的破阵了。”陆九渊捡起银铃，铃内刻着的“阿桃”二字俄然变成“青禾”，“青铜印的第九十七劫，就在雷峰塔倒影里。”他俄然抱起她，踏碎湖面月影，茶晶吊坠与青铜印相吸，竟在湖底映出雷峰塔地宫的全貌——鎏金茶釜已化作他们交缠的剪影。

湖底的青铜印俄然发作出强光，沈青禾感受有无数精魄从印中涌出，都是历代被母茶树吞噬的双生魂。他们的虚影在湖水中交合，每对都有着与她和陆九渊不异的胎记，却在触碰到两人精血的刹时，化作有害的茶梅花瓣。琵琶女的身影在此时闪现，她的琴弦已变成纯粹的丝弦，尾端系着的，恰是陆九渊从盐湖带回的骨哨。

“雷峰塔倒，情劫散——”沈青禾的声音混着气泡上浮，她瞥见湖底石壁闪现出终究的破阵图：双生魂交合的剪影化作青铜印的纽饰，而他们的精血在印面写下“金瓶梅开”四字，每笔都带着西湖水的波纹和茶芽的伸展。

当他们破水而出时，雷峰塔已规复如初，只是塔顶多了对双生蝶形的鎏金饰物。琵琶女跪在岸边，腕间银铃系着的，是沈青禾方才崩裂的银镯残片，上面新刻了“断桥续缘”四字。陆九渊俄然轻笑，指向湖面上漂泊的青铜印——现在的印面已空缺如洗，唯有双生蝶纽饰在晨光中流转银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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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今后，雷峰塔地宫的石门永久闭合，门楣上的“镇妖”二字已变成“度人”。沈青禾和陆九渊站在断桥边，看着琵琶女与穿长衫的年青人相视而笑——那年青人腕间的银镯，恰是陆九渊用青铜印残片新打的。

“停手吧，你绞断的不是琴弦，是本身的循环丝。”沈青禾踏进水雾，袖口滑落，暴露小臂上与阿桃不异的琴弦状疤痕，“顺治年间你在秦淮河画舫弹《凤求凰》，听客里那位锦衣卫，袖口绣着的恰是我们腕间的双生蝶纹。”她指尖抚过琵琶上的茶树根，根须俄然排泄金红汁液，“他不是负心人，是带着‘断循环’血来救你的。”

琵琶女俄然抱住断弦琵琶，银铃坠地时，沈青禾的银镯收回清越鸣响。她瞥见青铜印不知何时浮在湖面，印面显化出《金瓶梅》未竟的最后三回：双生魂在西湖水榭交合，精血融入青铜印，今先人间情劫可解，而他们的胎记将永久定格为银蝶与金蝶交缠的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