［第107章 靴石峰］[第1页/共8页]

“先生，山下来了几个官差，说是要宣旨。”弟子仓促来报。胡昭起家整了整衣袍，走出草屋，只见山路上走来一队甲士，中间簇拥着个捧着黄绫的官员。“奉丞相令，宣胡昭先生入朝为官，钦此。”官员展开圣旨，声音在山间回荡。甲士们的铠甲在阳光下泛着寒光，与四周的青山、草屋格格不入。

跟着治愈的病人越来越多，胡昭的名声垂垂传到了百里以外。常有商贾、士子慕名前来，有的求诊问药，有的请他出山为官。某日，一辆装潢富丽的马车停在山脚下，车高低来个锦衣男人，自称是豫章太守的使者，奉太守之命前来礼聘胡昭为郡医。“老先生医术高超，若能出山，定能造福更多百姓。”使者捧着黄金玉璧，语气恭敬。胡昭却坐在竹椅上，慢悠悠地擦拭着药锄：“山野之人惯了闲云野鹤的日子，受不了公门的拘束。”他的目光掠过使者腰间的玉佩，想起洛阳城里的朱门酒肉，想起那些在朝堂上勾心斗角的日子——比起案牍劳形，他更愿与草木为邻，听山风诵咒。

8、千载传承：青山长忆药仙踪

6、六条约悲：万民气火燃青霄

2、悬壶济世：草木心医暖寒村

一日，他正在药田侍弄新移植的石斛，忽闻山下传来哭喊。仓促赶去，只见一个妇人抱着个浑身滚烫的幼儿跪在村口。“先生救救我的宝儿！”妇人蓬头垢面，泪水混着汗水往下淌。胡昭接过孩子，发明其腋下生着红肿的痈疽，已是热毒攻心之象。他当即取出随身的银刀，在火上炙烤后切开痈疽，黑血稠浊着脓水喷涌而出，一股恶臭劈面而来。“获咎了。”胡昭向妇人道歉，声音轻柔却果断，刀刃落下时，他决计避开了孩子的视野，怕那血腥吓坏了小童。

“本来如此。”胡昭闭目感受着体内流转的真气，俄然顿悟——灵山的灵气竟以靴石峰为枢，日夜不断地循环来去。这靴子形的山岳，便是六合的玄关，吸纳日月精华，吐纳山川灵气。他试着将本身气味与山岳灵气相融会，只觉丹田处升起一股热流，顺着奇经八脉周游满身，怠倦之感一扫而空。今后，他的修行进入了新的境地，不但能感知山中草木的荣枯，乃至能预判气候的窜改——他能瞥见晨间的露气如何凝集，能闻声岩石下地下水的活动，能辩白风里照顾的湿度。

行至山脚村庄时，落日已将天涯染成赤色。村口老槐树下，几个村民正围着个担架忧愁，担架上躺着个面色青紫的少年，喉间收回破风箱般的喘气。胡昭扒开人群，蹲下身翻开少年眼皮，指尖搭在腕脉上时，眉头突然一紧：“这是中了山岚瘴气，迟延不得。”他的指尖触到少年脉搏时，能感遭到毒气在血脉中横冲直撞，如死水淤积。说罢从药囊里取出银针，在火折子上燎了燎，认准膻中、气海几处大穴扎了下去。银针入穴的刹时，他暗自运转真气，助药力贯穿经络。不过半盏茶工夫，少年俄然咳出口黑痰，眼皮渐渐展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