［第29章 乱世烽烟］[第2页/共4页]

1、乱军压境

第七年的霜降，新的三清殿即将上梁。李德胜站在脚手架上，亲身安设脊顶的吞脊兽——此次不是金身，而是陶制的，大要绘着七叶莲的纹样。当他敲响最后一锤时，山风俄然带来模糊的钟声，那是石人殿的晨钟，穿越十里山路，与灵山的新殿共鸣。

身材化作流光的顷刻，七叶莲俄然拔高数尺，叶片上闪现出金色符文，那是灵山秘传的《护山诀》。张道玄的认识融入灵脉的刹时，瞥见药圃地下深处，无数金色丝线正顺着山脉伸展，每一根都连接着信州百姓的祈愿——本来灵山之灵，向来都在民气。

"师父！"恍忽中，他闻声德胜的呼喊，如同贞元六年阿谁炽烈的午后，少年知府昏倒前的最后一声呢喃。当时他用毕生灵力哄动山泉水，救了德胜一命，现在，该轮到他将灵山的将来交给弟子了。

拂晓前最暗中的时候，李德胜跪在药圃前，用陶碗接取七叶莲的露水。露水入口时，他闻声无数声音在脑海中响起：是茶农王老夫的感喟，是小道童的哭声，是信州百姓的祈愿。他解开道袍，暴露胸前的旧疤——那是当年为护百姓被山贼所伤，师父用七叶莲汁为他疗伤留下的印记。

三清殿的金瓦在火中坍塌时，丹凤门上的"九天阊阖"四字正被浓烟感染。乱军兵士用长枪撬取金瓦，却发明每片瓦当都刻着藐小的符文，指尖触碰便传来灼痛。黄巢看着满地狼籍，俄然感受一阵眩晕，仿佛瞥见一名青袍羽士站在废墟上，朝他悄悄点头。

"诸位道友，结北斗阵！"他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，七名羽士从分歧殿角跃出，衣袂翻飞间已按方位站定，手中桃木剑划出银亮轨迹，在殿前织成光网。但是叛军的箭矢来得更快，三棱弩箭破开光网时，道袍上的云纹刺绣纷繁崩线，为首的年青羽士胸前中箭，血珠溅在丹墀的八卦图上，染红了"乾坤"二卦。

8、灵光重现

"德胜，你可知为何道家重'心斋'？"当年在药圃除草时，他曾问年青的李德胜， 摒弃邪念，要让心与六合相印，如七叶莲承露，自能化生灵气。"现在他望着越来越近的叛军，俄然笑了，笑容里有豁然，也有断交。

张道玄从丹房冲出来时，青袍还带着晨露的潮气。他昨夜在药圃守了整宿，刚为七叶莲施完晨露咒，便见山下火光映红半壁天。手中拂尘"啪"地甩直，玉柄上的"护山"二字模糊发烫，那是三十年前师父成仙前亲手刻的。

4、道心永寂

拂尘猛地插入七叶莲根部，玉柄没入泥土时，空中传来闷响，如同灵山在感喟。七片莲叶同时竖起，露水离开叶面，在空中聚成千万金箭，每支箭尾都拖着颀长的光带，像银河倾泻。叛军前排的盾牌手举盾的行动俄然凝固，金属碰撞声中，盾牌如纸般被洞穿，惨叫声惊飞了殿角的寒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