［第44章 端午竞渡］[第1页/共9页]

"虎娃娘，把香囊浸三浸。"章公向抱着孩子的年青母亲点头。虎娃娘腕间戴着客岁祭水留下的护腕，上面还缠着几缕水神袍角的丝线，现在她将绣着七叶莲的香囊浸入鼎中，药香混着水汽，在孩子惨白的小脸上投下淡蓝的光影。十五岁的阿青蹲在祭台边沿，望着本身亲手制的香囊——囊面绣着母亲留下的蚕纹，里装七叶莲露与菖蒲绒，正跟着湖风悄悄颤抖，仿佛在等候某种陈腐的呼唤。

3、巳时骄阳·灵脉初现

1、寅时药庐·露华生香

当第一缕金光照亮"藏真岩"，药圃的篱笆上正滚落最后几颗晨露。张公早已在此等待，他脚下的青石砖刻着太极药图，中心的七叶莲池被九块茅龙纹石板环绕，每块石板都对应着灵山的一座主峰。千年七叶莲就发展在池中心的玄武岩上，七片茶青的叶片伸展如伞，叶脉间活动着银蓝色的光脉，每片叶尖都悬着一颗露水，大如珍珠，却始终不坠。

第四十四章：端五竞渡

"众生苦厄，吾皆闻之。"水神的声音像湖水漫过沙岸，清润中带着泥沙的厚重，"非吾显圣，乃尔等心香哄动灵脉。"他挥动九节竹杖，杖头扫过之处，湖水中竟升起三十六座水晶峰，每座峰的倒影都与灵山主峰一模一样，连峰顶红茅的光影都分毫不差。阿青瞥见虎娃的拨浪鼓俄然发光，鼓面上的茅龙竟游入水中，与水神虚影的龙尾相缠，化作一道流光钻入湖心。

三清殿的钟声在远处响起，惊起一群栖息在药圃的夜鹭。月光下，七叶莲的露水再次固结，接收着月宫的精华，等候着下一个凌晨，等候着下一群心胸畏敬的采药人，将这份来自灵山的奉送，化作护佑人间的良药，让每一次虔诚的采摘，都成为人与天然最动听的反响。

是夜，信州城的家家户户都挂上了新制的驱邪香囊，烛光映着窗纸上的七叶莲剪纸，在风中悄悄摇摆。阿青躺在竹床上，闻着枕边的药香，俄然梦见本身化作一滴晨露，落在七叶莲的叶片上，映出全部灵山的星空——那是他从未见过的灿烂，却又如此熟谙，仿佛每颗星星，都是先人们留在人间的药草精魂，冷静保护着这片地盘上的每一个生命。

是夜，鄱阳湖畔的家家户户都在门上插满了新采的菖蒲，烛火映着窗纸上的茅龙剪纸，在风中悄悄摇摆。阿青将护腕浸在灵山泉中，俄然瞥见水面闪现出将来的气象：来岁的龙舟赛上，虎娃已经能握住小桨，在父亲的指导下划水，而本身的孩子，正趴在船头，望着茅龙首的眼睛，等候着属于他们的灵脉觉醒时候。

〈龙舟竞渡·鄱湖灵响〉

阿青摸着腕间的香囊，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："灵山的药草，是地盘写给人类的情书。"他俄然明白，为甚么张公每次采药前都要叩石，为甚么明修会说"划桨是湖与山的对话"——本来统统的畏敬与虔诚，都是为了听懂地盘的说话，回应天然的奉送。当他走到药圃边沿，瞥见客岁被山洪冲毁的药田已长出新的七叶莲幼苗，叶片上的露水虽小，却一样映着星斗的光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