［第44章 端午竞渡］[第5页/共9页]

当第一缕金光照亮"藏真岩"，药圃的篱笆上正滚落最后几颗晨露。张公早已在此等待，他脚下的青石砖刻着太极药图，中心的七叶莲池被九块茅龙纹石板环绕，每块石板都对应着灵山的一座主峰。千年七叶莲就发展在池中心的玄武岩上，七片茶青的叶片伸展如伞，叶脉间活动着银蓝色的光脉，每片叶尖都悬着一颗露水，大如珍珠，却始终不坠。

"阿青，把九节竹浸在茅香露里。"张公回身望向十五岁的学徒，少年正踮脚取梁上的竹篓，月白衫袖扫过吊挂的菖蒲串，带起一阵贫寒的药香。阿青腕间系着母亲留下的药囊，囊上绣着半片残破的七叶莲——那是客岁他冒雨采挖时，被山洪冲毁的药圃里独一幸存的植株。现在他将九节竹浸入陶盆，竹节间的符文俄然收回幽蓝微光，水面倒映出七片伸展的莲叶，恰是药圃中那株千年七叶莲的投影。

2、卯时山径·雾锁灵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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暮色来临前，青年们背着竹篓走向山下，腰间的香囊在风中轻晃，披收回菖蒲与艾草的异化香气。阿青转头望，药庐的炊烟正化作七叶莲的形状升向天涯，张公的身影在暮色中愈发高大，像株扎根灵山的老药草，用平生的光阴，誊写着人与地盘的左券。

孩童们的风车在岸边扭转，彩绸扫过沾着朝露的艾草，将药香送入湖心。虎娃娘抱着两岁的虎娃跪在祭江台前，孩子手中的拨浪鼓绘着茅龙图案，每次摇摆都会收回"哗哗"声，竟与龙舟号子的节拍暗合。七十一岁的老茶农李顺生站在观礼台，望着"灵山号"船头的茅龙首，想起五十年前父亲带他插手竞渡，也是如许的晨光，也是如许的号子，只是当时的他，还不懂为何爷爷总说"桨声是湖与山的对话"。

3、巳时骄阳·灵脉初现

回到药庐时，晨雾已散，药圃的篱笆上爬满了带着药香的藤蔓。青年们将采回的菖蒲、艾草铺在青石板上晾晒，阳光穿过叶片的间隙，在地上投出班驳的光影，恍若一幅活动的本草图谱。明修取出家传的青铜捣药罐，罐底刻着"雷公炮制法"的符文，当他将晒干的菖蒲叶放入罐中，捣杵落下的刹时，竟响起模糊的雷鸣声——这是陈腐的制药秘术，借天雷之威激起药草的灵性。

"看好了，采七叶莲需用'北斗摘星手'。"张公伸出充满老茧的手掌，拇指与食指呈北斗状，悄悄扣住叶茎基部，"先顺时针转三转，再逆时针转三转，哄动六合灵气。"他指尖刚触到叶片，七颗露水同时收回清响，仿佛在回应陈腐的采药咒。阿青瞥见露水大要竟映出星斗的倒影，本来这露水在子时接收月光，寅时凝集星华，卯时承纳晨光，集三光于一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