［第46章 中秋拜月］[第7页/共8页]

子时初刻，玉轮定时升至祭坛正上方，月光穿过天井的飞檐，在三层圆台上投下完整的月轮光影。阿莲瞥见月光石大要的月相纹开端活动，新月垂垂变成满月，彩云追月的纹路里，竟真的有云雾在石面飞舞。

月上中天时，陈真人踏上祭坛顶层的“广寒台”，九块月光石拼成的圆台上，中心的嫦娥石像俄然展开蚌珠眼睛，两道银光扫过信众，落在主祭手中的玉兔香炉上。白叟充满老茧的手掌抚过炉盖，捣药玉兔的耳朵俄然动了动，收回纤细的“咚咚”声，竟与信州城更夫的梆子声同频——这是香炉自商周期间便有的“月脉共振”，唯有真正与月魄相通的祭师才气唤醒。

5、寅时归梦·灵响长明

陈真人取下玉兔香炉，炉盖内侧不知何时呈现了新的星图，那是信州城百姓的祈愿所化，每颗星星都标注着分歧的心愿：“盼儿归”“求安康”“愿年丰”。白叟晓得，这些星星会在拂晓前融入灵山的地脉，成为滋养这片地盘的力量。

“祭月——”阿莲的声音如清泉漫过月光石，三十六盏琉璃灯同时爆起青光，将嫦娥像映得忽明忽暗。信众们遵循“北斗位”跪坐，额头轻触青石板，能闻声识下传来纤细的震惊——那是灵山深处的月魄岩在呼应祭典，与天上的月球构成奥妙的共振。

〈拜月祈灵〉

是日，信州城的家家户户都在门楣上插上了祭月供过的桂枝，窗棂上贴满了金光映现的祈愿图。阿莲将母亲的灵位移至祭坛旁，发明灵位前的香炉里，正飘着与主祭香炉不异的烟气——那是母亲的祈愿，借着祭典的力量，永久保护着她。

“北斗注生，南斗注死，太阴星君，照临万方——”陈真人的咒语如潮流漫过沙岸，香炉中的烟气俄然化作银河，向灵山三十六峰伸展。每座峰顶的红茅地都亮起金红色光芒，与烟气中的星斗交相辉映，构成“地脉连星斗，月魄汇山灵”的异景。信众们感到有清冷的力量顺着眉心涌入，客岁夏季留下的寒疾、今夏劳作时的扭伤，都在这股力量中垂垂消逝。

“嫦娥保佑！”信众们的声音汇成海潮，惊起栖息在月桂树上的夜鹭，翅尖划过金光，竟留下了淡淡的银痕。小玉跪在姐姐身边，发明本身发间的桂枝正在发展，藐小的花苞里竟映着来岁中秋的祭典场景——当时她也能像阿莲一样，捧着玉兔香炉，向玉轮诉说人间的思念。

陈真人望着灯海，想起本身五十年前初次主祭的场景：当时父亲奉告他，孔明灯不是简朴的祈愿，而是将人间炊火送入天听的信使。“瞥见那些与灯共舞的虚影了吗？”白叟曾说，“那是三教圣祖在聆听凡人的心声，灵山便是他们留在人间的耳朵。”现在，他瞥见年青的阿莲伸手触碰飘过的灯，灯面竟映出她母亲在染坊的身影，白叟晓得，这是灵山给薄命人的和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