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 祈雨立应］[第1页/共4页]

胡昭祠前的广场上，早已挤满了冒雨赶来的村民。有人捧着新摘的莲蓬，有人提着刚捞的鲜鱼，更多人只是跪在地上，任由雨水冲刷脸庞。阿谁少女挤到最前面，怀里抱着个水罐，罐中盛着刚接的雨水："大人，喝口灵山的水吧！比蜜还甜！"

"石人公！"刘太真剑指峰顶巨石，"请移山根，开地脉！"

刘太真立足，见说话的少女不过十三四岁，衣裤补丁摞补丁，脚踝处爬满被蚊虫叮咬的红疙瘩。她身边的老夫跪在地上，额头抵着井沿，白发沾满泥土："十年前胡仙师显灵，也是这般大旱...可现在..."

申时三刻，胡昭祠的偏殿内，刘太真褪去官服，换上素色麻袍。铜盆里的艾草水蒸腾着热气，他将脸埋入水中，俄然瞥见盆底沉着的七叶莲纹——那是胡昭真人当年济世的标记。庙祝王翁捧着法袍出去，衣料上绣着的三神纹在烛光下若隐若现：石人公拄着松纹拐杖，胡昭跨鹤持卷，李老真君倒悬药葫芦。

"大人留步！"少女的声音从山道传来，现在她已出完工亭亭玉立的女人，背着的竹篓里装满了晒干的七叶莲，"这是乡亲们的情意，您带到长安去，若遇旱情，用泉水煎服，定能感到灵山之灵。"

百姓们轰然应和，有人已经开端拆卸旧匾额。刘太真想要禁止，却见庙祝王翁老泪纵横："大人，这是灵山百年的夙愿啊！三神本就该共享祭奠，当年胡公真人升仙时，不也说过'山灵人亦灵'吗？"

殿内，三神神像已重新补葺。石人公的剑鞘嵌满夜明珠，胡昭的鹤爪下踩着由百姓捐赠的碎银铸成的祥云，李老真君的丹炉中，长年燃烧着用七叶莲茎制成的香烛，香气能飘出十里。祭坛前的青铜鼎里，堆满了新收的稻谷、板栗、山核桃，另有不知谁放的一坛陈年米酒。

他望着三神神像，石人公的嘴角似有笑意，胡昭的羽扇正指向新长出的七叶莲，李老真君的葫芦口还在滴着水珠。俄然明白，这不是他的功绩，而是灵山千万百姓的诚恳，让三神的力量得以会聚。

"大人！大人！"李贵连滚带爬冲上山，浑身泥泞却笑意盎然，"稻田全活了！溪水满了！百姓们正往祠堂赶呢！"

二：三神齐祀

"风伯雨师，听我号令！"桃木剑划出北斗轨迹，刘太真咬破指尖，血珠滴在剑鞘的三神纹上，"聚云于灵山上空，布雨于七县以内！"

话音未落，殿外忽起怪风，将门槛上的积灰卷成旋涡。香炉中的青烟竟凝成三道光柱，直冲殿顶的藻井，在绘着二十八宿的天花板上投下庞大的影子——石人公的影子踏云而立，胡昭的影子挥扇送风，李老真君的影子倒置葫芦。

刘太真接过水罐，指尖触到罐体的凉意——那是久旱逢甘霖的高兴温度。他正要饮，忽闻"轰"的一声，祠堂西侧的老银杏竟重新抽出新芽，枯黄的叶片纷繁坠落，暴露鲜嫩的绿芽。更奇的是，石人公神像的基座旁，不知何时长出了七株七叶莲，在风雨中悄悄摇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