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1章 挂衣峰］[第1页/共5页]

真正的拘束始于那场突如其来的山洪。蒲月梅雨连缀，灵山的溪水暴涨，子墨冒雨转移山民的粮食，不慎被落石砸中。素衣情急之下闪现出仙身，双袖挥出漫天云帛，化作红色的护山樊篱接住了他，发间的织云梭却在撞击中崩落，化作峰巅悬衣岩上的七道银纹。当子墨在她怀中复苏，瞥见她发间闪动的星梭，俄然想起县志里的记录：“挂衣仙子，司衣织云，衣袂过处，风雨皆驯。”

拂晓前最沉寂的时候，素衣晓得本身大限将至。她望着山脚下奔来的子墨，他的衣衿已被波折划破，手中紧握着她遗落的织云梭残片——那是用织云殿顶的星砂铸成，现在已裂缝密布。“子墨，你看。”她浅笑着伸开双臂，云气在周身聚成透明霓裳，发间的星梭化作点点流萤，“灵山的每一缕云丝，都是我看着你的眼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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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、长留云魂：衣袂翩跹护尘寰

明朝万积年间，信州知府钱德洪在峰巅发明残破仙文，乃素衣化峰前刻下的《护云咒》：“云为肌骨，雾为裳，灵山有女护耕桑。织就千重云衣障，不教人间受雨霜。”他依咒文在峰腰修建“织云亭”，亭中石桌刻着云纹棋盘，对弈者若心胸热诚，棋子便化作真云雀，环绕挂衣峰翱翔三日。曾有对老佳耦在此对弈，黑子化作乌云遮日，白子化作白云挡雨，竟让山下的稻田喜获歉收。

元朝今后，挂衣峰成了天下有恋人的祈愿地。每逢七夕，情侣们带着便宜的云纹服饰登上峰顶，将两人的名字绣在云帛上，挂在悬衣岩前。传说若云帛被晨雾渗入却不坠，则能获得素衣仙子的祝贺。才女管道昇曾题诗：“一梭织就万年愁，云衣化峰护九州。青鸾不渡银河水，只向灵山结素俦。”她在镜溪畔操琴时，云气竟聚成素衣虚影，与她共舞，袖中飘落的云纱化作油桐花，铺满溪面。

子墨从书院赶来时，正瞥见素衣的罗裙被风刃划破，暴露上面缀满星子的仙裙。她的织云梭已呈现裂纹，却仍护着身后的村庄梯田，指尖在石墙上画出的云帛樊篱，正与天将的雷火相抗。“快走！”她回身对他大喊，眼中却含着笑意，“记得每月十五来镜溪，我留了护肩云纱在溪底。”那笑意里藏着不舍，却比油桐花更纯洁。

2、素绡初落：晨雾织就凡心劫

北宋政和年间，方腊叛逆兵路过灵山，欲砍伐峰下的松林作云梯。前锋军队刚靠近挂衣峰，忽见峰巅的云气化作千军万马，为首女将身着素白甲胄，手持织云梭变幻的银枪，枪尖所指之处，松木竟主动弯成拱桥，让兵士没法靠近。贼首的利斧刚要砍下，斧柄俄然缠满云纱，落地时竟成了柔嫩的绸带，全军惊骇，觉得冲犯了云神，遂焚香而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