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1章 挂衣峰］[第2页/共5页]

2、素绡初落：晨雾织就凡心劫

次日凌晨，子墨在书院门口发明了匹素白的鲛绡。布料轻若烟雾，却滴水不沾，附笺用银粉写着“可避风雨”，落款“灵山织娘”。他试着用鲛绡包裹书卷，暴雨突至时，竟真的滴水未透，更奇异的是，布料在月光下会闪现出淡蓝色的云纹，每道纹路都对应着灵山的峰峦沟壑，好像一幅立体的云图。他不晓得，为了汇集最纯洁的云气，素衣在峰巅守了整整七场细雨，指尖被云梭划破三十七次，才织就这方凝云绡。

3、织云照影：镜溪雾语诉衷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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子墨从书院赶来时，正瞥见素衣的罗裙被风刃划破，暴露上面缀满星子的仙裙。她的织云梭已呈现裂纹，却仍护着身后的村庄梯田，指尖在石墙上画出的云帛樊篱，正与天将的雷火相抗。“快走！”她回身对他大喊，眼中却含着笑意，“记得每月十五来镜溪，我留了护肩云纱在溪底。”那笑意里藏着不舍，却比油桐花更纯洁。

明朝万积年间，信州知府钱德洪在峰巅发明残破仙文，乃素衣化峰前刻下的《护云咒》：“云为肌骨，雾为裳，灵山有女护耕桑。织就千重云衣障，不教人间受雨霜。”他依咒文在峰腰修建“织云亭”，亭中石桌刻着云纹棋盘，对弈者若心胸热诚，棋子便化作真云雀，环绕挂衣峰翱翔三日。曾有对老佳耦在此对弈，黑子化作乌云遮日，白子化作白云挡雨，竟让山下的稻田喜获歉收。

1、云衣叠翠：仙子遗裳映晴岚

山脚下的耕读书院里，二十一岁的子墨正借着晨露研墨。他的青衫洗得泛白，袖口补丁上绣着自绘的云纹，砚台是用挂衣峰特有的“凝云石”凿成，每当晨光掠过峰巅，石面便会闪现出若隐若现的衣褶纹路，与峰岩的肌理遥相照应。“公子，晨露接好了。”书童阿木捧着陶瓮出去，瓮中盛着峰腰古松上汇集的露水，水面漂着几片油桐花瓣，竟自聚裁缝襟的形状，“本日的露水格外清澈，怕是仙子在护着我们呢。”

山脚下的织云书院扩建为“素衣祠”，供奉着白衣泥像，鬓边别着用云气凝成的油桐花。每月十五，百姓携新织的布帛供奉，布帛主动排成挂衣峰形状，香炉中飘着薄雾香。有位牧童曾在此避雨，见泥像衣袂轻扬，为他挡住了突来的冰雹，今后视素衣为护山女神。

真正的拘束始于那场突如其来的山洪。蒲月梅雨连缀，灵山的溪水暴涨，子墨冒雨转移山民的粮食，不慎被落石砸中。素衣情急之下闪现出仙身，双袖挥出漫天云帛，化作红色的护山樊篱接住了他，发间的织云梭却在撞击中崩落，化作峰巅悬衣岩上的七道银纹。当子墨在她怀中复苏，瞥见她发间闪动的星梭，俄然想起县志里的记录：“挂衣仙子，司衣织云，衣袂过处，风雨皆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