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2章 雪原上的皮鞭[第1页/共3页]

“好你个游方僧！”马剥皮甩了甩滴血的骨刀，皮袍上缀满的狼头银饰叮当作响，“老子在关内开的‘聚珍皮庄’，连太后都穿咱家的白狐裘，你敢管闲事？”他靴底踩着半张貂皮，恰是三日前从猎人手中强抢的，貂眼还圆睁着，眼角凝着未干的泪。

“因果如雪原，看似沉寂，却记得统统伤痕。”小普摸着竹篓里幼狐柔嫩的外相，想起马剥皮后背的狐毛，想起他儿子手臂上的豹纹，这些都是大地写给人类的警示。当雪橇碾过雪地，惊起的雪鹀掠过他肩头，小普俄然晓得，所谓报应的爽感，向来不是以暴制暴的快感，而是瞥见恃强凌弱者终究直视本身的罪孽，瞥见被踩踏的生命终究获得早退的尊敬。

小普带着猎人在雪原深处埋上马剥皮的骨刀，刀刃上的血痕在打仗冻土的刹时，竟长出了低矮的地衣，如同给大地贴上了创可贴。当第一只迁徙的驯鹿群颠末时，断尾母狐俄然带着幼崽呈现，它们不再遁藏人类，反而用温热的鼻息蹭着猎人的掌心——这是七年来，雪原上的生灵第一次放下防备。

“把皮袍脱下来！”小普大喝，“你穿的不是皮草，是千万生灵的怨气！”马剥皮颤抖着扯下皮袍，却发明本身的皮肤已与皮草粘连，每撕下一块，就带下一片血肉，暴露上面充满植物抓痕的躯体——这些伤口，恰是他这些年加诸在猎物身上的。

“拯救！我的皮……我的皮在本身跑！”他滚进盛着皮草药水的木槽，槽中浸泡的狼皮俄然活了过来，狼眼泛着幽光，利齿咬住他的手腕往槽底拖。小普瞥见槽底沉着的项圈，恰是当年那只雪橇犬的，铜铃上的凹痕，清楚是被马剥皮的皮靴踩出来的。

“他活剥植物时，会把幼崽扔在母兽面前，”老猎人指着火塘上的铜锅，“客岁有只母狼，眼睁睁看着幼崽被剥皮，最后咬舌他杀，现在每到月圆，毡帐外就传来狼嚎。”话未说完，火塘里的柴炭俄然炸开，火星飞溅在马剥皮的狐皮帽上，外相竟刹时伸直，暴露上面光秃秃的头皮，头皮上正密密麻麻长出狐狸的绒毛。

“我……我闻声它们在说话，”马剥皮盯着本身结满冰碴的手指，指尖竟长出了狐狸的肉垫，“每只被我剥了皮的牲口，都在我梦里问：‘疼吗？’”他俄然猖獗地挖开雪堆，取出藏鄙人面的紫貂皮，却发明皮子早已腐臭，暴露内里的白骨，白骨的指骨正指着他，掌心躺着半片带牙印的狼皮——那是他害死的第一只狼留下的。

半夜，马剥皮的毡帐传来撕心裂肺的嚎叫。小普跟着老猎人潜入营地，瞥见十几个学徒抱动手臂在篝火旁打滚，他们的皮肤上正凸起游走的血痕，如同有无数植物在皮肉下流走——恰是被他们活剥的狐狸、狼、貂的灵魂，现在化功课火啃噬筋骨。马剥皮的状况更骇人：他后背的皮肤正在大片剥落，暴露上面充满齿痕的血肉，每道伤口都在排泄银色的狐毛，竟与他本年进献太后的白狐裘毛色不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