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2章 雪原上的皮鞭[第2页/共3页]

“因果如雪原，看似沉寂，却记得统统伤痕。”小普摸着竹篓里幼狐柔嫩的外相，想起马剥皮后背的狐毛，想起他儿子手臂上的豹纹，这些都是大地写给人类的警示。当雪橇碾过雪地，惊起的雪鹀掠过他肩头，小普俄然晓得，所谓报应的爽感，向来不是以暴制暴的快感，而是瞥见恃强凌弱者终究直视本身的罪孽，瞥见被踩踏的生命终究获得早退的尊敬。

小普望向少店主皮袍的暗纹，公然在金线间发明藐小的血渍，那是用植物血调和金粉留下的陈迹。他取出从蜀地带来的杉树皮，树皮上的年轮俄然转向毡帐方向：“你阿爹卖给朱紫的‘活血暖裘’，实在是用活物的苦胆浸泡过的，那些枉死的生灵，早就在外相里种下了谩骂。”话音未落，少店主的皮袍俄然收紧，金线豹纹竟化作真豹的利齿，在他手臂上咬出三道血痕。

狼群俄然温馨下来，让出一条路。小普瞥见雪地上跪着一只断尾母狐，恰是当年被他活剥的母狐的朋友，现在它叼着马剥皮的骨刀，刀刃上固结的血珠，竟在雪地上拼出“放生”二字。“你看这雪原，”小普指着逐步被风雪埋葬的皮草营地，“你剥下的每寸皮，都是在剥雪原的衣裳；你喝下的每口酒，都是在喝牲口的血泪。”

竹篓里，三只雏鸟已能仿照雪雁的长鸣，三花猫正与幼狐相互舔舐毛发。小普合十望向雪原绝顶的极光，绿紫色的光带在天幕上流淌，像极了无数生灵在循环中舞动的灵魂。他晓得，在更悠远的皮草坊里，或许另有无数“马剥皮”在剪裁着植物的磨难，但现在掌心的温度奉告他：当第一个恶人开端了偿罪孽时，便是众生划一的曙光穿透长夜的时候，而那些曾被活剥的外相，终将在慈悲的雪原上，重新发展出暖和的但愿。

“给老子把这和尚赶走！”马剥皮挥动骨刀，却见刀刃俄然崩裂，飞溅的碎片在雪地上划出蜿蜒的血线，竟构成“剥皮者必被剥”的满文。学徒们刚要脱手，脚下的积雪俄然陷落，暴露深达丈许的圈套——内里堆满植物骸骨，每具头骨的齿痕都对着天空，仿佛在无声控告。

“我……我闻声它们在说话，”马剥皮盯着本身结满冰碴的手指，指尖竟长出了狐狸的肉垫，“每只被我剥了皮的牲口，都在我梦里问：‘疼吗？’”他俄然猖獗地挖开雪堆，取出藏鄙人面的紫貂皮，却发明皮子早已腐臭，暴露内里的白骨，白骨的指骨正指着他，掌心躺着半片带牙印的狼皮——那是他害死的第一只狼留下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