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2章 雪原上的皮鞭[第3页/共3页]
小普蹲下身,指尖抚过幼狐颤抖的鼻尖。狐狸族群的首级现在正躲在山坳里,疏松的尾巴缠着半截皮鞭——那是五年前马剥皮打断它后腿时留下的,鞭梢的铜铃至今还挂在它尾尖。“你可记得,”他望向马剥皮腰间的皋比荷包,“七年前在大兴安岭,你为抢猎人的紫貂,将对方的雪橇犬拴在马后拖行十里?狗尸被发明时,爪子已磨成白骨。”
“他活剥植物时,会把幼崽扔在母兽面前,”老猎人指着火塘上的铜锅,“客岁有只母狼,眼睁睁看着幼崽被剥皮,最后咬舌他杀,现在每到月圆,毡帐外就传来狼嚎。”话未说完,火塘里的柴炭俄然炸开,火星飞溅在马剥皮的狐皮帽上,外相竟刹时伸直,暴露上面光秃秃的头皮,头皮上正密密麻麻长出狐狸的绒毛。
小普望向少店主皮袍的暗纹,公然在金线间发明藐小的血渍,那是用植物血调和金粉留下的陈迹。他取出从蜀地带来的杉树皮,树皮上的年轮俄然转向毡帐方向:“你阿爹卖给朱紫的‘活血暖裘’,实在是用活物的苦胆浸泡过的,那些枉死的生灵,早就在外相里种下了谩骂。”话音未落,少店主的皮袍俄然收紧,金线豹纹竟化作真豹的利齿,在他手臂上咬出三道血痕。
“把皮袍脱下来!”小普大喝,“你穿的不是皮草,是千万生灵的怨气!”马剥皮颤抖着扯下皮袍,却发明本身的皮肤已与皮草粘连,每撕下一块,就带下一片血肉,暴露上面充满植物抓痕的躯体——这些伤口,恰是他这些年加诸在猎物身上的。
“因果如雪原,看似沉寂,却记得统统伤痕。”小普摸着竹篓里幼狐柔嫩的外相,想起马剥皮后背的狐毛,想起他儿子手臂上的豹纹,这些都是大地写给人类的警示。当雪橇碾过雪地,惊起的雪鹀掠过他肩头,小普俄然晓得,所谓报应的爽感,向来不是以暴制暴的快感,而是瞥见恃强凌弱者终究直视本身的罪孽,瞥见被踩踏的生命终究获得早退的尊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