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5章 盐池里的咸泪[第1页/共3页]

“因果如海盐，看似纯白，却藏着万千血泪。”小普摸着幼豹光滑的外相，想起陈剥皮临终前的惨叫，想起盐工们重见天日的笑容，这些都是六合间最公允的审判。当海风掠过盐场，新晒的海盐不再苦涩，反而带着淡淡的海水暗香，那是众生用磨难换来的宽恕。

小普走进盐场深处，腐臭味劈面而来。腌海豹的大缸里，浮着十几具幼豹尸身，它们的眼睛被盐粒腌得发白，却齐齐望向陈剥皮的方向。缸底沉着的珍珠贝，恰是当年渔民们的遗物，贝肉早已被挖空，壳上刻着“还我命来”的血字。“你用海豹皮晒盐，”他指着正在结晶的盐块，上面竟闪现出豹纹，“却不知每滴海豹血，都会让海盐变苦；你沉渔民入海，却不知每具冤魂，都会让波浪变咸。”

小普分开时，老盐工的孙子抱着只病愈的海豹幼崽来送行。幼豹的鼻尖蹭着小普的竹篓，篓里的三只雏鸟正学着海豹的低鸣，三花猫则蹲在红树林的气根上，尾巴扫过水面，惊起的鱼群在阳光下划出彩虹般的弧线。

岭南本地的大暑时节，蒸腾的暑气将滩涂烤得发白，却烤不化“海霸天”盐场里的层层盐霜。陈剥皮穿戴沙鱼皮缝制的凉靴，手持浸过海水的皮鞭，正抽打着跪在盐池边的老盐工：“老子花三钱银子买你这条贱命，敢说盐卤伤了脚？”皮鞭落下，白叟脚背上的血泡分裂，混着盐粒的血水渗进池子里，惊起一群被咸水呛到的弹涂鱼。

小普按住想要复仇的少年，望向逐步被盐卤淹没的陈剥皮：“他的报应，自有六合收。”只见陈剥皮的皮肤开端剥落，暴露上面充满沙鱼齿痕的血肉，每道伤口都在排泄盐晶，竟与他活剥海豹时的场景分毫不差。更可骇的是，他的喉咙里收回海豹的哀鸣，身材渐渐伸直成海豹的形状，却被沸腾的盐卤烫得皮开肉绽。

三今后，盐场的红树林俄然抽出新芽。小普带着幸存的盐工们在滩涂上放生海豹幼崽，当第一只幼豹跳入海中，海面俄然闪现出陈剥皮的倒影，他的身材被无数海豹灵魂环抱，正在接管咸水的冲刷。曾经被腌死的红树苗，竟在盐工们的泪水灌溉下重新扎根，枝叶间挂着的露水，每一滴都映着“护生”二字。

陈剥皮俄然闻声波浪声中异化着撕心裂肺的哭喊，转头瞥见海滩上闪现出二十个恍惚的人影，恰是被他害死的渔民，他们的脚腕上缠着盐晶锁链，每走一步就留下带血的足迹。“拯救！你们不是死了吗？”他猖獗地挥动皮鞭，却见皮鞭化作一条小沙鱼，转头咬向他的手腕。

“陈剥皮被盐卤腌成了人彘！”动静传遍本地村庄，百姓们驰驱相告。当人们在盐池里发明他的尸身时，皮肤已被盐晶腌得发亮，每寸肌肤上都刻着他的罪行，连沙鱼皮靴都被海豹齿啃成碎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