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9章 人贩子的铁拐[第1页/共3页]

冬至那日，赎罪田的善缘花竟在寒冬绽放，七朵花别离闪现出被拐孩童们的出世地色采：雪谷的白、柳河的青、河套的金、青瓷镇的蓝、千帆渡的靛、万松岭的绿、戈壁绿洲的橙。铁拐李跪在花田前，瞥见每朵花芯里都映着一个笑容——那是他曾伤害过的孩子们，在善念城获得重生的模样。

铁拐李的铁拐俄然活了过来，化作一条毒蛇咬住他的手腕，蛇信子吐出的，竟是被他拐卖孩童的哭声。他惊骇地瞥见，本身的皮肤正在剥落，暴露上面充满牙印的血肉，每道伤口都在喊着分歧的名字：“虎娃！阿霜！阿烈！”

爆仗声中，虎娃抱着红狐跑过悔过坊，往每个悔过者手中塞了块善缘糖瓜。铁拐李咬下一口，糖瓜里竟藏着粒种子，恰是善缘花的“宽恕种”。他俄然晓得，好人的报应，不是简朴的痛苦，而是在善念的光芒中，瞥见本身本能够成为的模样——阿谁在雪谷跟着父亲救鹿的少年，阿谁眼中有光的本身。

“因为善念从不是占有，而是保护。”小普将银铃放回鹿王角上，河水俄然分出两股，暴露河底的骷髅阵——恰是铁拐李这些年沉尸的处所，每个骷髅的手腕上，都系着退色的善缘绳。

虎娃被塞进麻袋的刹时，红狐幼崽俄然扑来，爪子挠破了铁拐李的裤脚——暴露的小腿上，鲜明纹着当年在盐池被毒卤腐蚀的海豹图腾，与陈剥皮的断肢如出一辙。“本来你是陈剥皮的旧部！”小普的声音从屋顶传来，法衣上的善缘花金粉在月光下闪动，“五年前在千帆渡，你亲手将三个孩童推入沙鱼池，他们的母亲至今在海边招魂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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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……我本不想……”铁拐李的眼泪滴在善缘花上，花瓣俄然闭合，将他的眼泪凝成冰晶，“是陈剥皮说，善念是天下最没用的东西……”

“谨慎！”陈婆婆俄然惊呼，只见三道黑影掠过河面，蒙脸人甩出的套索正对着虎娃的脖颈。为首的铁拐李戴着骷髅面具，铁拐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生辰八字——恰是他这些年拐卖的孩童命盘。

铁拐李的骷髅面具轰然落地，暴露与老猎户类似的眉眼：“开口！阿谁老东西总说‘善念如鹿’，可鹿群为甚么只听你们的话？”他猖獗地捶打胸口，却见当年偷走的银铃俄然从体内飞出，铃铛上的齿痕，恰是老猎户被咬掉手指的印记。

“陈剥皮已在善缘航悔过，”李善人递过一碗善缘粥，粥面上映着铁拐李父亲的幻影，“你父亲临终前，还在为你祈求善念城的宽恕。”

铁拐李的视野俄然恍惚，他瞥见父亲临终的场景：老猎户躺在雪谷的破庙里，用最后力量在墙上画下鹿纹，中间放着给儿子留的半块青稞饼。“爹……”他抱住头，铁拐上的生辰八字俄然退色，化作无数光点融入善缘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