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0章 赌坊里的骨牌与善缘的锁链[第2页/共3页]

水幕中俄然闪现出一个身影——恰是刀疤脸的老婆，她的手上缠着善缘绳，怀里抱着个虎头虎脑的男孩，恰是虎娃。“当家的，你还记得我们在雪谷的小屋吗？”她的声音混着狐鸣，“你说要给孩子取名‘善儿’，可你却亲手掐灭了他的善念……”

江南赌坊的深冬，炭火烧得通红，却暖不了“聚财阁”内的森冷。赌徒们盯着骨牌上的骷髅纹路，没人重视到农户袖中藏着的人牙骰子——那是用柳河村失落孩童的乳齿磨成的，每个齿缝里都渗着未干的血渍。

虎娃跟着小普走进织坊，将块善缘花绣帕放在刀疤脸膝头：“大胡子叔叔，红狐姐姐说，你的织针能让善缘花在夏季开放哦。”孩子不晓得，刀疤脸袖口藏着的，恰是当年从他襁褓偷走的鹿纹布条，现在正与雪谷的鹿群产生共鸣，让织机上的鹿纹活了过来，仿佛在舔舐他的伤口。

善念城的春雨中，刀疤脸收到了第一封家书——来自青瓷镇的信，信封上印着女儿的陶印，内里是片金箔般的花瓣，另有句用血写的话：“爹，善窑的火能烧掉恶念，却烧不坏善念的种子。”他摸着花瓣，俄然瞥见当年的猎狐场，三只幼狐正在善缘花下打盹，母狐的骨架旁，长出了新的狐裘——那是用善念编织的，永不退色的暖和。

“好！”刀疤脸举起人牙骰子，骨牌俄然无风主动，在桌面拼出“劫”字，“老子等这一天三年了！当年李善人坏了我的猎狐买卖，今晚便让他尝尝骨肉分离的滋味！”他不晓得，本身腰间的狐皮荷包里，正渗着柳河陈婆婆的血——那是他昨日绑架阿珠时，被护堤柳藤划伤的。

“把虎娃交出来！”李善人的声音从四周八方传来，鹿王的银铃与善念城的护城河水共鸣，竟在赌坊内构成水幕，映出刀疤脸这些年的罪过：将孩童卖给波斯仆从市场，用他们的血祭赌坊的骨牌，乃至割下少女的珊瑚发簪换钱——那发簪，恰是阿珠母亲的遗物。

刀疤脸俄然闻声婴儿的哭泣，低头瞥见本身的狐皮荷包在爬动，翻开后竟掉出个沾满血污的襁褓，内里躺着的，恰是他当年抛弃的亲生女儿，襁褓上绣着的，恰是雪谷的鹿纹。“不……不成能！”他猖獗地撕扯荷包，却发明本身的手掌正在变成狐爪，指甲缝里卡着的，是柳河村护堤柳的枝叶。

“大当家，善念城的商队今晚入城。”戴铁指套的帮手凑到赌坊老板耳边，后者脸上的刀疤在火光下狰狞如鬼，恰是十年前在雪谷偷猎时被鹿王踢伤的印记，“货箱里有给虎娃的生辰礼，是波斯进贡的夜光琉璃盏。”

子时三刻，善念城的西街俄然传来惨叫。十名蒙脸人劫走了虎娃的马车，刀疤脸的铁指套划破车帘，却见车内坐着的不是虎娃，而是小普，法衣上的善缘花金粉在黑暗中如火焰般燃烧：“施主可记得，七年前在大兴安岭，你活剥了三只护崽的母狐，幼狐的哀鸣连雪山都在颤抖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