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7章 冰裂种光[第2页/共2页]

（下章预报：冬至前夕，两河泉源的冰川俄然开裂，暴露刻满双城咒印的冰窟。阿巴斯的药篓在冰窟前自燃，暴露藏在篓底的“光阴井手札”，上面用毒血写着：“当最后一粒善念种抽芽，守誓人的骨肉将化作两河的晨雾，托起统统自渡者的舟……”）

“本来自度的种子，早就跟着镜渊鱼的鳞光传开了。”阿巴斯看着光种飘向四周八方，袖口的逆纹咒印终究与小普颈间的佛珠完整符合，“波斯长老说，当最后一个毒师的掌心长出善缘花，双城之间的毒雾就会变成晨露。现在看来，晨露已经在结冰的河面上抽芽了。”

冰面下传来群鱼摆尾的轰鸣，镜渊鱼群竟在冰层内拼出“两河同源”的鳞光字。阿巴斯俄然指着远处的雾霭，那边闪现出波斯商队的剪影，骆驼背上驮着的不是货色，而是善念城寄来的共生花苗：“新王的余党在青河上游放了‘蚀骨冰’，唯有光阴井的善念种能在毒冰里扎根。”

“法师但是从善念城来？”旅人回身，掌心向上托着三粒火漆封的花种，冰裂声竟从他掌纹间溢出，“光阴井的水渗进种子壳时，我闻声了纳西尔捣药的声音，另有虎娃追红狐时踩碎的薄冰响。”他袖口的咒印俄然亮起，与小普颈间佛珠的通透珠体遥相照应，鲜明是纳西而后背图腾的逆纹——善缘花鄙人，腐心藤在上，构成倒悬的均衡。

小雪初霁，两河交汇处的冰面裂出蛛网般的细纹，冰下暗涌卷着镜渊鱼的鳞光，将渡口的老槐树映成活动的银树。小普的草鞋刚踏上冻硬的芦苇地，枯枝间便传来竹篓轻晃的响动——穿灰布衫的旅人正背对他蹲着，袖口翻卷处，双城咒印的暗纹在暮色中时明时灭，如同冰封的善缘花在积储破茧之力。

“鄙人阿巴斯，”旅人翻开斗笠，左脸爬着与纳西尔类似的腐斑，却在眼角缀着善缘花形的银饰，“三百年前从波斯善缘堂逃出的试毒人后嗣，光阴井的水让我在冰窟里冻了三十年，直到镜渊鱼群衔来虎娃的第一封盲文信。”他摊开掌心，“自度”二字逆纹里渗着金粉，恰是用纳西而后背蜕下的毒咒残屑所绘。

暮色中，两人将残剩的光种埋进老槐树的根系。冰层下的镜渊鱼俄然个人摆头，鱼尾扫过的处所，冰面竟透出善念城花田的倒影——纳西尔正带着盲童们用雪水灌溉共生花，虎娃的红狐叼着刚破冰的银鱼，鱼鳍上的咒印与阿巴斯掌心的“自度”逆纹，在千里以外遥相辉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