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0章 双城咒·雾渊篇[第3页/共4页]

“审判你的向来不是我们。”小普走向前，指尖触碰守塔人解冻的光河碎片，碎片在他掌心熔化，暴露底下被冰封存的影象：少年守塔人第一次瞥见西塔夜露中倒映的星斗，师父却奉告他那是恶念的狡计。“你看，当年的夜露里藏着整片银河，就像腐渊镇的毒雾里，也有等候被唤醒的善念。”

“他们在偿还本身偷走的东西。”阿巴斯的灯盏照亮大门，霜角鹰灵体化作光箭，射向门楣上阴阳相扣的咒印。当最后一支光箭没入咒印，石殿轰然震惊，紧闭的大门缓缓开启，门后不是设想中的冰牢，而是扭转上升的光梯，每级台阶都刻着分歧种族的掌纹——人类、魔物、灵体，统统曾被双城咒印分裂的灵魂，都在台阶上留下过自渡的印记。

当小普踏上光梯的刹时，掌纹与台阶上的印记相触，全部雾渊回廊收回共鸣般的清响。毒雾完整消逝，取而代之的是活动的光河，河面上漂着无数被净化的咒印，每个咒印都在报告一个灵魂从惊骇到觉醒的故事。他瞥见霜角鹰在光河上空遨游，羽翼掠过之处，光河激起藐小的浪花，每朵浪花都是某个灵魂方才扑灭的善念火种。

“该持续上路了。”阿巴斯指向光梯绝顶，那边模糊可见双子塔的全貌——东塔不再只要晨光，塔尖凝着星霜；西塔不再只要夜露，塔身流转着霞光。两塔之间的虚空里，漂泊着无数发光的舟船，恰是腐渊镇民与鳞角兽用自渡之花编织的船，现在正朝着双子塔驶来。

“它们的骨肉里还留着守塔人的誓词。”小普摊开手掌，光斑顺着鹰爪的铁环攀爬，铁锈剥落处暴露底下未完整燃烧的微光，“就像腐渊镇的弩弓藏着自渡符文，这些铁环里……”他俄然怔住，铁环内侧刻着密密麻麻的小字，是每代守塔人临终前刻下的忏悔——“我困住的不是恶念，是本身不敢直视暗中的怯懦”。

暮色来临时，双子塔的钟声再次响起。这一次，钟声里混着的不再是捣药声或弩箭的破风声，而是千万个灵魂同步的心跳——那是善念在骨肉里扎根的声音，是毒雾寒冬终将化作春泥的声音，更是每个生命在自渡之舟上，第一次闻声本身灵魂震颤的声音。

光梯绝顶，双子塔的大门同时开启。东塔门内，善念城的药师们不再固执于捣制驱毒的灵药，而是在研讨如何让自渡之花在毒雾中扎根；西塔门内，曾经的“恶念囚徒”们正将夜露变成能映照本心的镜子。两塔之间的虚空里，新的咒印正在构成——那是由善念与恶念的光共同编织的圆，没有起点，也没有起点。

雾海深处，又有新的毒雾在堆积。但这一次，小普不再担忧。因为他晓得，在某个被毒雾覆盖的角落，某个灵魂正盯着本身掌心尚未燃烧的微光，就像当年的腐渊镇民，就像现在的幼鳞角兽，终将鼓起勇气，扑灭属于本身的善念之火，让全部魔物天下，在自渡的光芒中，渐渐演变成永不残落的善念之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