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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用自渡之花的种子！”阿巴斯将灯盏抛向光茧，三色火焰中裹着从雾渊回廊汇集的蝶形鳞片，“每片鳞片都是守塔人放下执念时出世的善念结晶，只要让它们与暗影核心融会，才气修复根脉！”

镜面上浮动着早已失传的咒文，每道字符都像一片夜露中的星斗，与东塔《晨光药典》的金纹相互辉映。

小普瞥见旋涡深处喷出墨色汁液，那是天下树的“血髓”，每滴都带着无数破裂的影象残片——有守塔人挥刀斩根的懊悔，有霜角鹰被铁环监禁的哀鸣，另有某个更陈腐的声音在反复：“光与影本是同根，为何要分裂相生？”

他指向雾海，本来的毒雾已完整转化为活动的光河，河面上漂着无数透明的蝶形鳞片，每片都载着某个灵魂的自渡影象，“现在魔物天下的每个角落，都在萌发新的自渡之花。”

他指向光茧大要，某道锁链上闪现出刚才在雾渊回廊见过的守塔人掌纹，“每个守塔人临终前刻下的忏悔，都是在给归墟的封印松绑。”

残影消逝时，十二道铁栏化作十二片光鳞，嵌入小普掌心的善念火种。青铜门回声而开，门后是倒悬的树根巨洞，中心悬浮着冰封的归墟核心——那是团包裹着玄色火焰的光茧，大要缠绕着由守塔人骨肉凝成的锁链，每道锁链都在抽取天下树的血髓。光茧深处，模糊可见伸直的人影，额心有与幼鳞角兽不异的咒印雏形。

东塔首层的药庐里，穿月白衣的药师们围拢着西塔来客。这些曾被视为“恶念囚徒”的人现在正用指尖接住夜露，任其在掌心固结成能映照影象的镜子。

话未说完，天下树的主星“荧惑”俄然狠恶震颤，观星台方向传来玻璃碎裂般的声响。小普转头，瞥见双子塔的塔尖正在崩解，石化的树根上伸展出玄色纹路——归墟核心的暗影正在反噬全部天下树。幼鳞角兽俄然收回尖啸，用鳍状肢抱住小普的腿，它额心的咒印竟在此时完整亮起，与归墟核心的玄色火焰构成诡异的共振。

幼鳞角兽俄然欢畅地鸣叫，它的额心咒印化作淡金色的斑纹，不再是曾经的监禁标记，而是意味共生的蝶形印记。小普摸着它潮湿的鳍肢，俄然闻声归墟深处传来陈腐的钟声，那是天下树重新扎根的心跳，也是三百年分裂史真正闭幕的反响。

光梯绝顶的风带着晨露与星霜的气味，小普的掌心还贴着石碑上未褪的掌纹余温。双子塔的门扉在他们身后闭应时，青铜门轴收回的不是铁锈摩擦声，而是树汁在年轮里活动的轻响——三百年前被斩断的天下树根脉，正在自渡的光芒中悄悄复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