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5章 红尘天，红尘劫（四） shuhaige.net[第2页/共3页]

“第七世了。”阿蛮擦去他唇角的血，从药箱底层摸出个锦囊，内里躺着六片护心镜残片，每片都刻着分歧朝代的莲斑纹，“前六次你都死在我怀里，此次...此次换我护你。”她扯开本身衣衿，暴露心口与他护心镜不异的双生莲胎记，在火光中像朵燃烧的血莲。

箭矢穿透她心口的刹时，他终究挣断断脉的监禁。阿蛮倒在他怀里，血渗入的衣衿下，双生莲胎记正缓缓融入他肩胛的伤口，像两片终究合璧的落叶。“别难过，”她笑着摸他眉心的朱砂痣，“每世的血，都是为了让下一世的莲花，开得更艳。”

这一夜，襄阳城的守兵瞥见，有个和尚抱着具女尸坐在城楼，僧袍上的血迹在月光下化作双生莲，每片花瓣都滴着水珠，像永久流不尽的泪。而护城河的莲花，今后开成赤色，每朵花心都有个极小的“蛮”字，在晨露中若隐若现。

“别管我！”他咬碎染血的护心镜，双生莲纹在碎玉中收回微光，“你看城外的火光...蒙前人的投石机...”阿蛮俄然撕毁医书最后一页，俯身用嘴含住他肩胛的伤口——那边的皮肤下，半朵莲花胎记正与她腕间的莲茎相缠，在毒液腐蚀下收回痛苦的荧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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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施主可曾见过...眉间有痣的女人？”濒死的呢喃混着血泡，阿蛮手中的止血钳“当啷”落地。这是她第七次在襄阳疆场闻声这句话，前六次的仆人，有的是伙头军，有的是弓箭手，另有客岁坠城而亡的千夫长——他们都戴着刻有双生莲的护心镜，都在咽气前盯着她的眉间红痣，像在确认某朵莲花是否终究盛开。

“佛经说‘有因有缘集人间’，”她的声音混着血味，“可我们的缘，为何满是赤色？”吸出的黑血滴在他护心镜残片上，竟让碎玉重新拼出完整的双生莲，花瓣间流转的微光，恰是他们前三世共执的羊毫、共绣的香囊、共剪的霞帔所凝的精魄。

他望着她被毒染青的唇，俄然想起灵山祖师在镜中说的话：“凡人固执于‘有’，便如握沙成塔，塔越高，漏沙越多。”现在怀中的温度，是他第七次触到阿蛮的血，第七次为她例外，第七次在存亡边沿确认——这具躯体里的每滴血，都刻着“阿蛮”二字，比任何佛印都深。

城墙的崩塌声在子时响起。阿蛮正用布条替他包扎腹部的箭伤，大地俄然狠恶震颤，碎石混着燃烧的军旗砸落。他蓦地推开她，手中染血的戒尺——现在已变成标兵用的三棱短刃——劈开半块磨盘大的落石，却被城楼上射下的弩箭贯穿肩胛。血花溅在她医书上，将“见血封喉”的解法染成暗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