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4章 朱柏揭秘牵秘事，朱棣传信启惊波[第1页/共3页]

当第七颗玉髓撞上墙砖时，奉天殿方向传来闷雷般的机括转动声。

纸页边沿残留的墨迹蜿蜒如蛇，清楚是冯胜遗言奏折上撕下的残角。

李善长伸直在囚车角落，舌尖几次舔舐齿缝残留的蜡油，那味道让他想起洪武八年元宵夜，刘伯温在观星台焚化的龟甲。

蟠龙杖敲击金砖的声响震得梁上积灰簌簌而落，朱元璋玄色龙纹皂靴踏过蜿蜒的血溪，每一步都在青砖大要留下莲花状裂纹。"；

朱棣沉默后退半步，剑鞘轻点朱雀纹地砖，将窜向《西域舆图》残片的火苗截断。

朱棣俯身拾起半片烫金残页，上面"；蓝"；字的一竖刚好穿透并蒂莲纹，在青砖上投下蛇信般的暗影。

当暗影爬过贰心口旧伤时，那处皮肤俄然闪现出靛蓝色纹路——恰是漠北巫医用来标记叛徒的狼毒花印。

"；好个镇北王！"；李善长俄然仰天大笑，枯瘦脖颈暴起青筋。

臣愿做陛下的海东青！"；他重重叩首，额角撞在朱棣靴尖挑出的生锈箭簇上，暗红锈迹混着新奇血迹渗上天缝，"；求太上皇许臣埋骨沈阳卫！"；

"；便能寻个擅仿颜体柳骨的。"；李善长沙哑的嗓音混着喉头血沫，衰老身躯俄然狠恶颤抖。

他沾血的牙齿咬住囚车铁栏，冲着朱棣没入雾霭的背影嘶吼："；当年鄱阳湖的鱼虾，竟在辽东化作了蛟龙！"；

朱柏抬手接住一片飘落的金箔，指尖在并蒂莲纹上悄悄一划，莲心处竟暴露半枚虎符印痕。

囚车重新启动时，朱棣的剑穗已消逝不见。

砖缝里未干的血迹俄然沸腾，将金砂熔成凤眼形状——与朱柏把玩的金箔碎片上的纹路分毫不差。

当"；蓝玉"；二字裹着蒙古文密押撞入视线，李善长喉头涌上腥甜。

咱当年北伐，最喜看蒙前人驯鹰。"；太上皇的声音像是生锈的刀在磨石上拖动，"；熬鹰要断水断粮七日，待它野性磨尽，方知谁是主子。"；

而在三十丈深的地宫，某具悬在青铜链上的棺椁俄然排泄暗红液体，在《屯田策》残页上洇出十七个带血指印。

他想起三日前冯胜饮鸩时诡异的笑，那老将军临死前蘸着毒酒在案几上写下的"；辽东"；二字，现在在影象里俄然扭曲成截然分歧的笔锋。

奉天殿檐角的铜铃无风主动，惊得值殿寺人打翻了朱元璋最爱的紫金冠匣。

朱棣的佩剑不知何时斜插在宫墙暗影里，剑穗上缀着的北斗七星随北风摇摆。

当值的锦衣卫百户俯身检察时，那凤眼俄然化作飞灰，在他掌心留下烫伤的北斗七星印记。

他腕间暗劲微吐，残页化作金粉洒入香炉余烬，却在触及蓝焰的顷刻凝成三枚细若发丝的银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