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4章 朱柏揭秘牵秘事，朱棣传信启惊波[第2页/共3页]

而在三十丈深的地宫，某具悬在青铜链上的棺椁俄然排泄暗红液体，在《屯田策》残页上洇出十七个带血指印。

咱当年北伐，最喜看蒙前人驯鹰。"；太上皇的声音像是生锈的刀在磨石上拖动，"；熬鹰要断水断粮七日，待它野性磨尽，方知谁是主子。"；

朱棣沉默后退半步，剑鞘轻点朱雀纹地砖，将窜向《西域舆图》残片的火苗截断。

李善长充满血痂的嘴唇嚅动着，忽将馍块全部塞入口中。

染血的"；李景隆"；三字刚好挡住砖缝里重生的苔藓，那苔藓边沿泛着诡异的靛蓝色——与三日前冯胜饮下的鸩毒同色。

当值的锦衣卫百户俯身检察时，那凤眼俄然化作飞灰，在他掌心留下烫伤的北斗七星印记。

金箔飘落御案时，正盖在冯胜绝命奏折的"；开平"；二字上。

朱棣的佩剑不知何时斜插在宫墙暗影里，剑穗上缀着的北斗七星随北风摇摆。

他俄然将碎片弹向半空，看着李善长浑浊的瞳孔跟着金箔高低颤抖，"；三十两纹银就能买到能歌善舞的，若肯花二百两——"；

北风卷着最后一声更鼓扑进大殿，将御案上的婚帖碎片吹得纷繁扬扬。

老相国腕骨碎裂的脆响中，半张名册飘然落地。

李善长伸直在囚车角落，舌尖几次舔舐齿缝残留的蜡油，那味道让他想起洪武八年元宵夜，刘伯温在观星台焚化的龟甲。

九层丹陛之下，昨夜李善长叩首处的血渍正被一群黑蚁搬运，蚁群行进线路鲜明构成"；开平"；二字。

他想起三日前冯胜饮鸩时诡异的笑，那老将军临死前蘸着毒酒在案几上写下的"；辽东"；二字，现在在影象里俄然扭曲成截然分歧的笔锋。

"；杖头雕镂的龙睛俄然迸出火星，溅在刘伯温昨日进献的《屯田策》上，将"；军户"；二字烧成焦黑。

他腕间暗劲微吐，残页化作金粉洒入香炉余烬，却在触及蓝焰的顷刻凝成三枚细若发丝的银针。

当第七颗玉髓撞上墙砖时，奉天殿方向传来闷雷般的机括转动声。

"；好个镇北王！"；李善长俄然仰天大笑，枯瘦脖颈暴起青筋。

"；便能寻个擅仿颜体柳骨的。"；李善长沙哑的嗓音混着喉头血沫，衰老身躯俄然狠恶颤抖。

蜡丸碎裂的脆响被晨雾吞噬，半张泛黄的宣纸在他掌心伸展。

碎屑混着血沫呛入喉管时，后槽牙猛地硌到硬物。

北风卷着居庸关外的沙砾扑进皇城，一粒金砂粘在朱棣方才立足的宫砖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