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6章 问责皇叔！？[第1页/共5页]

少年亲王望着朱元璋玄色大氅消逝在奉天门外的雨雾里，舌尖舔到颗崩裂的后槽牙，满嘴血腥中俄然尝出丝居庸关外风雪的凛冽。

朱元璋的冷哼声惊得青铜鼎中幽蓝火焰矮了半截。

纸片遇血即燃的青烟里，垂垂凝成郑县县令府邸的飞檐斗拱。

少年亲王瞳孔骤缩。

朱元璋玄色常服下摆扫过朱允炆肩头时，少年亲王嗅到苦艾草混着漠北黄沙的气味。

血水渗入的"；河渠"；二字排泄黍米霉味，恰与昨日通政司密奏中郑县哀鸿呕吐物里的腐谷气味相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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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标染血的指尖俄然痉挛，明黄常服前襟的十二章纹在火光里扭曲成流民哀嚎的面孔。

掌礼寺人捧着的玉圭俄然裂成两半，断口处排泄的血水沿着丹陛石纹路蜿蜒，在"；牧民"；的"；牧"；字三点水旁聚成血洼。

穿堂风俄然转向，将西配殿翻动的《屯田策》册页声送进正殿。

话音未落，那柄残破的万民伞俄然自转三匝。

"；孙儿鄙意..."；他开口时，西配殿翻动的《屯田策》俄然静止在绘有郑县舆图的那页。

"；火能破阵，亦能焚身。"；蟠龙杖尖挑起半片燃烧的桑皮纸，朱元璋的声音似从极北冰川传来。

太庙堕入刹时的乌黑，唯有万民伞残骸上的血字泛着幽幽磷光。

死寂中俄然响起布料扯破声。

那票据边角烧焦的陈迹，现在竟与朱元璋皂靴碾碎的银杏叶边沿完美符合。

"；孙儿...孙儿听闻是火攻破阵。"；朱允炆答话时，缠枝莲纹袖口扫过血泊中的桑皮纸。

丹墀下的碎玉渣不知何时聚成奇特纹路，竟与昨日从燕王府旧档翻出的边防图暗合。

天子朱柏斜倚在龙椅上的身影微微前倾，十二旒玉藻在他眉骨投下暗影。

"；赤贯犯紫，骨兵戈！"；老尚书手中罗盘铜匙俄然脱手飞出，直指太庙正脊鸱吻。

他染血的指尖尚未触到朱元璋衣角，老天子已用蟠龙杖挑起万民伞残片上粘着的黄麻纸——"；洪武二十四年秋赋"；的笔迹被血水泡涨后，每个笔划都排泄燕山卫所军粮特有的黍米香。

"；孙儿觉得..."；朱允炆喉结转动，咽下舌尖铁锈味的血沫。

天子苗条的手指掠过伞面焦痕，在某个形似燕尾的灼痕处稍作停顿。

老天子蟠龙杖叩击金砖的节拍，竟与三日前他在户部库房闻声的运银车辙声完美相合。

琉璃瓦当在雷光中泛出青芒，前朝景泰年间御笔亲题的"；仁"；字竟从鸱吻鳞纹里排泄猩红血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