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6章 问责皇叔！？[第5页/共5页]

他膝行时皂靴碾过桑皮纸屑，靴底埋没的燕王府密纹竟在血泊中显出行楷小字——"；王"；字的横折钩处还粘着半粒发霉的黍米。

当惊雷劈开殿内暗淡，世人方才看清少年亲王捧着的剑柄上竟缠着半幅血书，退色的"；除暴安良"；四字在电光中如同活物扭动。

话音未落，那柄残破的万民伞俄然自转三匝。

少年亲王玄色蟒袍下摆还沾着郑县黄土，靴底那粒霉变的黍米跟着叩首行动碾碎成渣，混着雨水在汉白玉地砖上洇出浑浊的污痕。

朱元璋的蟠龙杖尖划过朱允炆锁骨，在锦缎蟒袍上勾出寸许长的裂口。

穿堂风俄然转向，将西配殿翻动的《屯田策》册页声送进正殿。

"；皇爷爷把稳！"；朱允炆飞身扑向供案。

朱柏俄然轻笑出声。

一支断裂的伞骨挟着破空声钉入孝慈皇后牌位，牌位裂开处滚出半卷羊皮，沾着朱砂的蒙文盟书在烛火下明丽如血。

错愕的朝臣们这才发明，少年亲王伞柄中空的夹层里，藏着百姓用指血写就的万民书。

世人这才惊觉那串钥匙最末竟缀着枚金符，符面阴刻的貔貅纹与户部核验军饷的印信如出一辙。

太庙堕入刹时的乌黑，唯有万民伞残骸上的血字泛着幽幽磷光。

死寂中俄然响起布料扯破声。

穿堂风卷着片枯叶贴上万民伞残骸，叶片边沿焦痕竟与户部赈灾银锭上的火耗印记别无二致。

朱标染血的指尖俄然痉挛，明黄常服前襟的十二章纹在火光里扭曲成流民哀嚎的面孔。

当啷一声，十八颗砗磲佛珠齐齐断裂，滚落在血泊中竟收回金铁相击之音。

掌礼寺人捧着的玉圭俄然裂成两半，断口处排泄的血水沿着丹陛石纹路蜿蜒，在"；牧民"；的"；牧"；字三点水旁聚成血洼。

少年亲王瞳孔骤缩。

少年亲王后颈寒毛直立，恍忽瞥见血泊倒影中闪现出王弼那张堆笑的脸——那县令上月进京述职时，腰间踥蹀带的银钉纹样竟与燕王府幕僚的私印分毫不差。

朱允炆喉间转动的气音被青铜鼎俄然爆裂的脆响截断。

他重视到老天子玄色常服的龙纹补子下摆，不知何时沾了片枯黄的银杏叶——恰是三日前燕王进宫时，靴底带来的孝陵神道落叶。

"；王弼的人头呢？"；朱柏指尖划过鎏金扶手，龙鳞纹路蹭过玉扳指收回纤细刮擦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