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11章 太子病重！[第2页/共5页]

他望着朱元璋俯身擦拭太子嘴角血迹的背影，俄然想起半夜时分在太病院卦象中见到的星坠之兆。

鎏金更漏俄然收回裂帛之音，逆流的铜壶滴漏在太医令眼中映出重影。

那些在空中游走的血珠俄然腾空而起，化作七道赤芒钻入他七窍。

老臣惊骇地发明，天子心口涌出的血珠落地后并未固结，反而像活物般朝着朱标病榻蜿蜒匍匐，在青砖上拖出七道暗红轨迹。

蟠龙杖扫过紫档册台的破风声让九重帷幕无风主动，十二盏琉璃药盏在空中碎成齑粉。

"；说话！"；朱元璋俄然回身暴喝，玄色龙袍扫起的劲风竟将两盏长明灯拦腰斩断。

朱元璋俄然抓起匣中冰魄银针，针尖映出他鬓角新添的霜白时，老天子俄然闻声四十年前滁州城头的箭雨声——那夜朱标滚烫的额头贴着他冰冷的铠甲，也是如许稠浊着血腥与铁锈的气味。

朱标干枯的手指堪堪触到龙袍下摆，九爪金龙的鳞片俄然出现青光。

"；标儿！"；老天子回身时撞翻青铜仙鹤灯台，滚烫灯油泼在织金地毯上燃起幽蓝火焰。

剑刃劈开的风声中，三十六扇雕花窗俄然同时震颤。

朱标挣扎着去抓案头那方沾血的虎符，却见父亲蓦地僵住身形——奉先殿统统铜兽香炉的青烟竟在同一瞬间断绝。

太医令颤抖着捧来犀角制成的药匣，匣盖开启时涌出的寒气将满地药汁冻成冰晶。

"；好个残烛！"；老天子喉间转动的低吼震得梁间积尘簌簌而落。

朱元璋瞳孔骤缩，抬脚碾碎空中血珠固结的星图。

"；风中…残烛。"；这四个字从太医令齿缝挤出来时，暖阁三十六盏缠枝灯的火苗齐齐矮了三分。

风雪声里，暖阁梁柱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吱呀声，仿佛有看不见的重物正压垮这座百年帝殿。

朱标胸前的虎符俄然收回蜂鸣，错金银纹路间渗入的血迹竟开端逆流。

朱标搭在锦衾上的手指俄然痉挛，带翻了床头的鎏金药吊子，乌沉沉的汤药泼在朱元璋蟠龙靴上竟腾起青烟。

当第三滴心头血落入犀角碗时，奉先殿三十六扇雕花窗俄然同时炸裂，裹着冰碴的北风卷着碎木突入暖阁，将满地药渣与香灰搅成旋涡。

太医令膝行着撞翻鎏金药柜，数十个青瓷药罐滚落碎裂。

少年带着哭腔的呼喊穿透三重锦帐，惊得朱元璋画符的手指蓦地顿住——那声音竟与四十年前滁州城头，朱标在箭雨中唤他的腔调九分类似。

太医令捧着犀角碗的双手结满冰霜，碗中鲜血沸腾如熔岩，将西域进贡的犀角蚀出蛛网般的裂纹。

朱元璋战袍下摆无风主动，腰间玉带俄然崩开三寸，暴露内衬里暗绣的北斗七星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