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11章 太子病重！[第3页/共5页]

朱元璋战袍上的冰碴簌簌掉落时，太医令俄然瞥见天子中衣领口暴露的半截伤疤——那是四十年前滁州突围时为朱标挡箭留下的箭疮。

"；不敷！"；朱元璋嘶吼着将剑刃再推半寸，飞溅的血珠打在太医令官帽上，竟将锦鸡补子烧出焦痕。

暖阁梁柱间垂落的八十一盏长明灯俄然同时明灭，朱标枕畔的青铜更漏竟逆时针扭转起来。

"；说话！"；朱元璋俄然回身暴喝，玄色龙袍扫起的劲风竟将两盏长明灯拦腰斩断。

三寸长的伤口俄然涌出赤金血珠，那赤色竟比鎏金烛台上的火焰还要灼目。

"；陛下！"；金吾卫的惊呼从殿别传来，三百锦衣卫的脚步声震得屋脊积雪轰然坍塌。

鎏金床柱上未干的血迹顺着蟠龙纹路滴下，在少年杏黄常服晕开红色云纹："；传旨！

朱元璋俄然抓起匣中冰魄银针，针尖映出他鬓角新添的霜白时，老天子俄然闻声四十年前滁州城头的箭雨声——那夜朱标滚烫的额头贴着他冰冷的铠甲，也是如许稠浊着血腥与铁锈的气味。

太医令官帽滚落时带翻了青玉药杵，杵头镶嵌的东珠正巧滚到"；永不加赋"；的鎏金牌匾下方。

他盯着药汁在"；永不加赋"；匾额上蚀出的诡异纹路，瞳孔俄然收缩——那蜿蜒陈迹竟与三日前钦天监呈上的星象图不谋而合。

他五指扯开玄色龙袍，心口处铜钱大的箭疤在烛火下泛着紫光，那是当年滁州突围时为朱标挡下的淬毒狼牙箭。

当第二滴心头血坠入太医令捧着的犀角碗时，殿外三十六尊铜兽香炉俄然同时喷出青烟，烟雾在空中凝成张牙舞爪的应龙形状。

暖阁别传来战马嘶鸣，三十年前随他们父子交战天下的照夜玉狮子正在雪地里人立而起。

暗红血沫溅上九重明黄帐幔，竟将绣着十二章纹的锦缎灼出蜂窝状的孔洞。

那味道稠浊着陈年血腥与松脂焦香，好似四十年前滁州突围时烧毁的元军粮草...

蟠龙杖扫过紫档册台的破风声让九重帷幕无风主动，十二盏琉璃药盏在空中碎成齑粉。

朱标搭在锦衾上的手指俄然痉挛，带翻了床头的鎏金药吊子，乌沉沉的汤药泼在朱元璋蟠龙靴上竟腾起青烟。

朱标挣扎着去抓案头那方沾血的虎符，却见父亲蓦地僵住身形——奉先殿统统铜兽香炉的青烟竟在同一瞬间断绝。

太医令颤抖着捧来犀角制成的药匣，匣盖开启时涌出的寒气将满地药汁冻成冰晶。

老天子蓦地按住儿子颤抖的手掌，任由掌心皮肉被灼出血泡——四十年前滁州雨夜，朱标滚烫的小手也是如许死死攥着他的护心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