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15章 天下流民叩京师！[第5页/共5页]

贡院废墟涌出的黑潮现在已漫过宫墙，却在触及朱允炆衣角的刹时化作清泉。

"；标儿！"；

朱元璋顺着儿子指尖望去，檐角垂落的冰棱俄然炸成齑粉，裹着雪片在血雾里拼出"；白沟河"；三字。

少年太孙手中的血卷俄然自燃，青紫色火苗舔舐过的纸灰竟在空中凝成传国玉玺的虚影。

他的铁护腕撞击金砖的声响，惊醒了藻井深处甜睡的蝙蝠群。

朱允炆的惊呼从仪门传来。

少年太孙的蟒袍下摆无风主动，十二旒冕冠上的玉藻俄然收回编钟般的清响。

七条赤链蛇盘成的北斗指向北方，少年太孙沾血的指尖按在天枢位，贡院废墟俄然升起百道青光没入云端——那是本应锁在文渊阁的历代状元答卷。

老天子扯开蟒袍暴露肋下箭疤，虬结的肌肉在北风中蒸腾着白气："；取刀来！

朱元璋的吼怒裹着玄狐大氅撞开辕门。

朱允炆猛地将卷轴按在父亲胸口，血染的"；取士"；二字俄然化作赤蟒缠住北斗星印。

当他的影子与奉天殿盘龙柱的投影堆叠时，蓝玉佩剑的睚眦吞口竟排泄猩红血泪，顺着剑身龙纹渗上天砖的星宿图。

朱标青白的手指在犀角护腕上抓出五道血痕，喉间收回破裂的喘气。

那不是水声，而是三十万阵亡将士在靖难疆场上整齐齐截的马嘶，其间异化着燕山铁骑踏碎冰河的轰鸣。

刺客的峨眉刺离朱允炆后心仅剩三寸，燕王手腕轻抖，七尺青锋在雕花梁柱间划出北斗之形。

黑压压的翼影掠过朱元璋发梢时，老天子肋下的箭疤俄然迸出紫色光晕，将太庙方向传来的木料开裂声染得凄厉非常。

少年太孙踉跄扶住御案时，案头镇纸的狴犴雕像眼中射出红光，将"；明经取士"；的匾额照得如同浸血。

檐下冰棱坠地粉碎的刹时，世人清楚瞥见馍上齿印在砖面投下的影子，竟是靖难之役阵亡将士的名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