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17章 山河社稷图！[第3页/共5页]

他腰间玉带俄然崩断，十二枚金銙坠地时竟摆成北斗七星之状。

朱棣膝盖重重磕在碎琉璃上，蟒袍金线勾住地砖裂缝里疯长的青苔。

你抱着孤的腿说......"；他的声音被檐角铜铃的嗡鸣堵截，琉璃瓦裂缝里排泄的雪水正滴在护心镜上。

朝阳完整跃过宫墙的顷刻，老天子瞥见本身的影子漫过太庙飞檐——那佝偻的表面竟与当年驾崩的元顺帝堆叠，而朱棣的蟒袍玉带正在影子里模糊闪现。

护心镜被电光擦出青芒，镜面映出龙纹榻上那人半张凸起的脸——朱标左眼蒙着冰蚕丝绢，右眼瞳孔竟泛着诡异的青灰色。

老天子抬头望天，恍忽瞥见三十年前濠州城头的孔明灯，那些写着"；朱"；字的昏黄光晕，正与现在燕山方向的烽烟堆叠成诡谲的星图。

老天子喉头转动，咽下的苦涩竟比鄱阳湖水战时的血水还要腥咸——当时陈友谅的箭雨洞穿船帆，七岁的朱标伸直在船面下钞缮檄文，狼毫笔尖的血珠也是如许坠在"；朱"；字旗上。

茶青药汁漫过金銙，在琉璃砖上绘出完整的河洛之图，中心太极阴阳鱼的位置鲜明对应着朱标心口。

老天子低头望去，儿子掌心的茧子正在晨光里溶解，化作细沙从指缝间流泻——那是二十载批阅奏章磨出的印记，现在随风散作应天府的灰尘。

当他翻开锦被去抓药碗时，朱棣瞳孔骤缩——太子的右小腿竟裹着写满梵文的黄帛，腐臭混着龙涎香在殿中满盈。

那胎记边沿排泄的血珠正顺着衮服十二章纹游走，在日月星斗图案上凝成冰晶。

老天子抬头饮下漫天飞雪，喉结转动间仿佛吞咽了全部洪武年间的烽烟。

宫墙外的护城河传来冰层迸裂的轰鸣，朱元璋的衮龙袍顷刻结满霜晶。

朱标俄然抬头喷出黑血，衮服日月纹章刹时被腐蚀出破洞。

老天子俄然立足，他闻声三百丈深处传来锁链绷断的脆响——那是他亲手浇筑的陨铁环扣，正在应天府地底化作齑粉。

影象如潮流漫过神智：那年亲征王保保，朱标留守监国送来的家书，信笺上的泪痕晕染了"；父皇保重"；四字；现在臂弯间的温度正跟着冰霜流逝，就像当年塞外的篝火被暴雪一寸寸吞噬。

笔杆裂纹里排泄墨色冰晶，清楚是当年鄱阳湖血战前夕，父皇手把手教他们兄弟钞缮檄文时用过的旧物。

琉璃瓦爆裂的脆响在雷声里格外刺耳，朱棣的蟒袍下摆扫过满地碎玉。

朱棣被气浪掀翻在地，后脑撞上盘龙金柱时，瞥见穹顶破洞处漏下的月光竟染着红色。

"；陛下..."；

朱元璋昂首瞥见日晕中闪现的星图，紫微垣旁竟缠绕着赤色彗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