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18章 临终托孤！[第3页/共5页]

惊雷在此时扯破夜幕，电光透过雕花窗棂将世人影子钉在墙上。

燃烧的兽首内暴露半截鎏金牌位，断裂的"马"字在火舌舔舐下蜷曲成诡异的弧度。

太庙地宫渗血！"嘶吼声撞碎雨帘，齐王朱榑踉跄着扑进殿门。

他跪行着要去捧祖训，指尖却被舆图上未干的蜡油烫出焦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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殿外惊雷恰在此时炸响，震得朱标喉间涌出大股黑血。

把刘神仙给咱拖出去！"朱元璋的吼怒震得琉璃瓦簌簌作响，老迈的帝王现在像头受伤的猛虎，蟒袍广袖扫翻了三足青铜冰鉴。

惊雷在藻井深处炸响的顷刻，青铜冰鉴里冬眠的寒气突然化作白蟒。

朱元璋暴起青筋的手掌按住朱标肩头，浑浊老泪砸在鎏金螭首床栏上："常遇春当年就是这般托孤！

"重八..."病笃的呼喊穿透三十年工夫，在他耳蜗里嗡嗡作响。

朱榑俄然指着穹顶收回夜枭般的尖啸。

雨水裹着铁锈味的风囊括而入，朱元璋的蟠龙拐杖重重杵在青砖上，溅起的水珠里映出数十道持弩禁军的黑影。

珠光炸裂的刹时，朱棣看清珠浑家脸竟是三日前跪在燕王府外的阿谁流民——那人捧着女儿冻僵的尸首，额头在青石板上磕出的血痕与现在《皇明祖训》上的血迹如出一辙。

"是灵州..."朱棣喉头发紧。

他涣散的瞳孔艰巨地转向朱棣，喉间收回"嗬嗬"的响动，像极了被鱼叉钉在船面上的青鲤。

少年太孙的剑锋掠过他喉间时，清楚带着秦淮河画舫特有的沉水香——那是蓝玉上月押送进京的暹罗贡品。

朱元璋的蟠龙杖就在这时横扫过来，杖头东珠不偏不倚砸在朱棣腕甲裂缝处。

"老四！"太上皇的独目在赤色中狰狞如恶鬼，枯枝般的手指几近戳进朱棣眼窝，"你大哥说了甚么？"鎏金护甲在朱棣脸上刮出血痕，他却恍然闻到父亲指尖的辽东红黏土腥气里，混着居庸关驿马特有的草料味道。

朱棣手背青筋暴起，甲片边沿已割破皮肉。

刘伯温的七星步已踏到第三轮，殿中烛火忽地全数转绿。

"父皇！

冰鉴里镇着的辽东雪蛤膏倾泻在《皇明祖训》上，泛黄纸页间俄然浮起密密麻麻的朱砂小字，细看竟是太祖亲笔讲明的《洗冤录》残章。

朱允炆胸前的黥纹俄然排泄朱砂，顺着素白中衣蜿蜒成太祖手书的"削藩"二字。

雷声在琉璃瓦上炸响的顷刻，朱棣的佩剑俄然在鞘中嗡鸣。

殿门敞开的刹时，百丈外的奉天殿脊兽齐齐收回哀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