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19章 天下为公！[第4页/共5页]

"父亲在写北斗..."朱允炆怔怔望着本身染血的掌心。

奉先殿的铜角声俄然拔高七度。

他腰间洪武剑的龙吞口排泄黑血，剑鞘上錾刻的淮西二十四将俄然在雨幕中显形。

藻井深处坠落的冰晶俄然悬停半空。

他涣散的瞳孔里倒映着春和殿的雕花藻井，枯瘦的食指却在血泊中勾画出永字八法的起势。

少年太孙抓起滚烫的桃木断剑时，掌心皮肉灼焦的焦糊味混着檀香，竟与三十年前太子朱标燃烧蓝玉檀卷宗时的气味堆叠。

当时太子中衣领口暴露的，恰是被御笔朱砂渗入的"民为国本"四字。

常遇春的虚影挽弓搭箭，箭簇所指恰是徐妙云心口的萨满血符。

老道踉跄后退时撞翻了冰鉴，倾泻的寒雾里闪现出东宫旧影——烛火摇摆的春和殿，病榻上的朱标握着季子手腕，笔锋蘸的不是朱砂而是心头血，每一划都刻进太孙尚未长成的肋骨。

他昂首瞥见紫微垣星图正在徐妙云头顶投下赤色光柱，脱口喊道："王妃不成！

他素白中衣上的"削藩"血字撞在冰鉴棱角，泼溅出的朱砂在舆图上凝成燕山表面。

奉先殿脊兽的哀鸣俄然转为嘶吼。

刘伯温手中的断剑狠恶震颤，剑柄染血的脐带竟主动拆解成七根星绳，在他掌心勒出紫微垣的星图。

一道形似太祖笔迹的赤色纹路，正从锁骨位置缓缓爬上脖颈......朱允炆的指尖俄然扣住中衣盘扣，素白绸缎扯破声刺破凝固的氛围。

金丝缀玉的蔽膝扫过汉白玉丹陛，她鬓间的九树花钗撞出碎玉声，左手已经扯开翟衣右衽，暴露心口处半寸长的萨满血符。

剑刃映出的寒光里，马皇后破裂的护心镜残片与朱标临终前的瞳孔堆叠——建昌候进献的狼毫笔跌落在地，垂死的太子手指却仍在虚空中勾画永字八法。

九重檐角的嘲风兽首俄然滴下血泪，那双石雕的眸子竟转向呆坐在丹墀下的朱允炆——少年太孙锁骨处的赤金纹路已爬上喉结，蜿蜒如太祖钦定的藩王金册。

这个称呼混着鄱阳湖的硝烟味，从影象深处的楼船火海中破浪而出——船面上替他挡箭的马秀英咽气前，碎裂的护心镜上就凝着如许两滴融会的鲜血。

朱允炆跪坐的蒲团下排泄黄河故道的流沙，他抓着祖训的手指枢纽发白，中衣领口不知何时松开了寸许。

老皇爷脚边散落的砗磲念珠无风主动，最末那颗刻着"重八"二字的珠子滚到徐妙云染血的翟衣下摆，珠面上垂垂闪现出马皇后临终前咬破指尖画的半道符咒。

永安郡主的哭泣穿透雨幕，乳母怀中的东珠残片俄然迸射青光，映出小郡主瞳孔里游走的二十八宿星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