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0章 娘娘心中，住着一头猛虎[第1页/共3页]

惠妃拍桌：“那你来此何为，消遣我？前朝参奏你父亲的折子已经好几道了，你敢说不知情？”

招手叫绯晚：“你过来。”

绯晚说到此处，走到墙边的兵器架子上，取了一柄没开刃的刀。

中间站着近侍西风，一样骇怪。

她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握紧了椅子扶手，目光还是灼灼逼人，眼底却已隐有震惊。

第二次踏入惠妃的屋子，绯晚手中捧着一只小巧的羊脂白玉瓶。

视野蓦地锋利：“你是甚么人？”

“娘娘貌似困居宫廷，束手束脚，实在，这里倒是离胡想比来的处所。普天之下，莫非王土，率土之滨，莫非王臣，试想当年李家老祖血染红沙谷时，朝廷若能早早派兵策应，或者战前布局时没有小人作怪，战时同袍皆能奋勇向前，而不是各怀心机冷眼旁观，或许现在李家就不会只剩娘娘一人了。”

春季风凉的风，循着大敞四开的门窗透入。绯晚用温软语气说出的话，却比秋风还要凉冽，直直扑到惠妃面门。

“嫔妾幼年在村中时，曾碰到一个过路的白叟，来自黄柳庄。”

冷冷道：“这里不欢迎你。是你本身说，要解释你家里的官司，我才让你出去的。不消奉迎送礼，只说官司吧。解释不清楚的话，便是你把天上玉轮摘下来送我，那也没用。”

惠妃眉头立起，“可惜甚么？不准你玷辱李家先祖！”

盖子翻开，一股清冷的药香披收回来，比平常花露更恼人。

惠妃瞳孔微缩。

再将刀放归去时，惠妃和侍婢西风的神采，都和缓了。

绯晚从椅上悄悄起家。

“我可不是为了给你讳饰！”

“那白叟叫甚么名？”惠妃问。

“李家满门忠烈，天上英魂若知娘娘如此嫉恶如仇，定会欣喜。只可惜……”

“天下如此美好，娘娘却如此暴躁，何必。”

正色解释：“嫔妾身在深宫，就算听到动静，也和娘娘听得大差不差，至于案件细节，又如何得知？嫔妾才认亲不久，虞府买地又不会跟嫔妾筹议，娘娘诘责嫔妾，实在问不出甚么的。”

“措置嫔妾何为？”

绯晚道：“不管娘娘如何想，这份情，嫔妾领了。至于嫔妾的身份……”

绯晚与她对视半晌，温和地笑了。

卷起袖子，她竟是又忍不住要脱手了。

“你身为宫妃，得蒙隆恩，却不晓得束缚家人，出了事不查问也不体贴，莫非不是失了皇家妇的本分么！虞侍郎有功绩，你跟着叨光晋封，虞家有错，你却躲到一旁，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。”

“娘娘心中，住着一头猛虎。”

沉肩起势，耍了几招。

言语间已经有了靠近之意。

惠妃看向西风。

“他年纪大了，驰念故乡，从大西北孤身往南边走，路过我们那边病了一场，倒在山路上。我上山捡野果子，碰到他，将他安设在一处山洞里养病。给他送果子，送山上的药材，他就给我讲故事听。讲黄柳庄那些人，讲当年兵戈的事，还教我拳脚架式，和一套李家刀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