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0章 娘娘心中，住着一头猛虎[第2页/共3页]

叹道：“也许是宋扶老爷子。他分开黄柳庄十多年了，再无消息。”

第二次踏入惠妃的屋子，绯晚手中捧着一只小巧的羊脂白玉瓶。

卷起袖子，她竟是又忍不住要脱手了。

持续道：“可惜的是，娘娘一身技艺，有胆气有魄力，却只能困居深宫，和一群您底子看不上的、汲汲营营、邪魔外道的女人相处，参与这些吃饱了撑着的勾心斗角。便是您想清除宫闱，想主持公道，也架不住高位宫妃各怀鬼胎、各有策画，架不住您最瞧不上的昭妃狐媚惑主、包藏祸心。”

绯晚道：“不管娘娘如何想，这份情，嫔妾领了。至于嫔妾的身份……”

“或许夜深人静时，娘娘经常心灰意懒，觉着这宫廷就算是清除了，又有甚么意义。天下之大，大梁之兴衰，又岂是戋戋一个内宫腐败就能处理的。以是娘娘才懒得理睬宫中事，更讨厌被人算计，常常忍不住想脱手打人。”

“那白叟叫甚么名？”惠妃问。

她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握紧了椅子扶手，目光还是灼灼逼人，眼底却已隐有震惊。

绯晚说到此处，走到墙边的兵器架子上，取了一柄没开刃的刀。

沉肩起势，耍了几招。

绯晚从椅上悄悄起家。

走到惠妃面前，敛容施礼。一改常日虚假的浅笑，只剩诚心。

惠妃坐在紫竹梳背椅上，只淡淡扫了那瓶子一眼，面无神采，不感兴趣。

笑道：“虞府的官司，在娘娘到长乐宫发作之前，嫔妾并不知情。若说官司本身，嫔妾解释不出甚么。”

“娘娘，这是陛下赐的药，名为‘雪玉清冷膏’，医治淤伤最好。不但能促进伤势病愈，还能让皮肤细致如雪，温润如玉，非常养肤。那日与娘娘无礼脱手，嫔妾身上到处是伤，疼得很，料着娘娘应当也深受其苦，以是特地将药带来，进献娘娘。”

“他年纪大了，驰念故乡，从大西北孤身往南边走，路过我们那边病了一场，倒在山路上。我上山捡野果子，碰到他，将他安设在一处山洞里养病。给他送果子，送山上的药材，他就给我讲故事听。讲黄柳庄那些人，讲当年兵戈的事，还教我拳脚架式，和一套李家刀法。”

“娘娘心中，住着一头猛虎。”

视野蓦地锋利：“你是甚么人？”

对绯晚投以探听和核阅的目光。

再将刀放归去时，惠妃和侍婢西风的神采，都和缓了。

明艳的面庞上，一双眼豪气逼人。

绯晚安坐椅上，不怕也不躲。

绯晚将玉瓶放到中间的桌案上，不待惠妃答应，本身顺势便在案边的椅上坐了。

正色解释：“嫔妾身在深宫，就算听到动静，也和娘娘听得大差不差，至于案件细节，又如何得知？嫔妾才认亲不久，虞府买地又不会跟嫔妾筹议，娘娘诘责嫔妾，实在问不出甚么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