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 独自行动[第3页/共5页]
李昂接过信,指尖不受控地颤抖,拆信时仿若费了满身力量,好不轻易抽出信纸。慕容渊熟谙笔迹映入视线,力透纸背间是断交与慈爱:“晨阳、阿昂,当你们看到这封信时,我已决然迈向险途。此事过分蹊跷,幕后黑手藏匿暗处,如伺伏暗夜的恶兽,觊觎已久。为护你们全面,我别无挑选,唯有以身作饵。切莫追来,那些黑衣人奸猾似鬼,大队人马只会惊了他们,让我苦心白搭。阿昂,自你踏入家门,我便视你如亲生,晨阳交给你,我非常放心,定要护她平生。若我此去遭受不测,你们万不成鲁莽寻仇,隐姓埋名也好,远走他乡也罢,只要活下去,便是给我最大安慰,性命攸关,切牢记着。”
两人又在府里展开地毯式搜索,逢人便问,侍卫们一脸茫然,丫环们点头抽泣,没人晓得慕容渊的去处。慕容晨阳急得直顿脚,脚下青砖似都要被跺碎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,几近失控:“昂哥,明天爹爹的眼神就不对,我早该发觉的,我真是笨拙至极!他必定单独冒险去了,如何办啊?”
李昂深吸一口气,鼓足中气,双手圈在嘴边呈喇叭状,对着保护们大声喊道:“调转方向,去后山巷子!”声音穿破暴风的吼怒,落地有声。喊完,他还用力挥了动手臂,做了个转向的手势。保护们齐声应和,铿锵有力,纷繁拉动缰绳。一时候,马蹄声骤起,世人行动整齐齐截,敏捷拨转马头。顷刻间,步队仿若一阵裹挟着滚滚沙尘的疾风,气势汹汹地折向蜿蜒盘曲的山间小道。
保护们也各个神采凝重,大气都不敢出,他们握紧手中的兵器,刀身悄悄出鞘一寸,寒芒模糊闪动,只待稍有异动,便能刹时将利刃挥出。有的保护还不自发地舔了舔嘴唇,减缓严峻。马儿仿佛也嗅出了这压抑到顶点的氛围,法度愈发谨慎,蹄子悄悄落下,好似恐怕惊扰了这山林中的“鬼怪魍魉”。步队在这暗淡幽深的山林间缓缓挪移,每小我的心都高高悬起,不知在这幽深诡秘的巷子绝顶,等候着他们的究竟是生的曙光,还是死的绝望。
第二日,天刚蒙蒙亮,浓稠如墨的夜色还在负隅顽抗,仅几缕微光从云缝间艰巨挤出,丝丝缕缕,仿若濒死之人的最后喘气,给屋子罩上一层暗澹又阴沉的光晕。寒意趁虚而入,顺着窗棂的裂缝钻出去,悄无声气地缠上李昂的脖颈,他从浑沌中惊醒,宿夜未消的忧愁刹时攥紧心脏,仿若一只无形巨手。扭头看向身边,慕容晨阳发丝混乱,双眼浮肿得近乎透亮,黑眼圈深得像被浓厚的墨色洇染,明显这一宿都在梦魇与实际间苦苦挣扎,未曾合眼结壮。两人对视,目光交汇中尽是默契与惶然,冷静起家。冷水泼面时,那砭骨冰寒也没法遣散心底盘桓的阴霾,洗漱结束,便脚步仓促朝慕容渊的书房奔去,好似只要能快些见到他,那如渊般的窘境就能寻得摆脱出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