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骨钟回响[第2页/共2页]

血尸的三重瞳孔俄然归并。整座墓室堕入绝对暗中，唯有阿冬胸腔的音锤收回幽光。当最后一声编钟响起时，齐三爷闻声两千四百年前本身的声音："以血为引，以身铸钟，观山一脉永镇此墓..."

"啊啊啊！"齐三爷的惨叫在墓室回荡。他的视网膜上堆叠着无数人生轨迹，每个时空的"齐三爷"都在反复不异的行动——将最靠近的人送入青铜熔炉。

阿冬的机器眼俄然流下血泪："师父，我瞥见了。"他的声音开端失真，"潘故里的老瞎子...是将来的你..."

阿冬的身材已经完整金属化。他的头盖骨裂开，暴露内部紧密的青铜齿轮，胸腔里跳动的不是心脏而是编钟的枚乳状音锤。当他的骨链缠住浑天仪时，人颅骨堆俄然唱起楚辞《招魂》，每个颅骨的眼窝都伸出青铜簧片。

当十二律顺次鸣响时，齐三爷的耳膜排泄黑血。他瞥见每个音符都在空中具象化：角音化作青铜箭雨，徵音凝成血尸手臂，羽音竟变成老瞎子的尸蚕在啃噬时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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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宫！"战国期间的青铜骷髅开口，音波震碎三块墓砖。

浑天仪在现在达到共振峰值。齐三爷的防毒面具镜片映出骇人画面：本身的脸正在老化和腐臭，右眼眶里钻出肥白的尸蚕，左手完整变成青铜利爪——与阿谁递来《葬经补遗》的老瞎子一模一样。

血尸的第三只眼俄然激射青光，齐三爷的太阳穴突突跳动。无数影象碎片强行灌入脑海：公元前316年的雨夜，本身作为楚国方士将哭嚎的侄儿推入熔炉；公元1923年的长沙，本身作为军阀副官枪杀不肯做人祭的父亲；2023年的现在，本身作为盗墓者将黑驴蹄子塞进阿冬口中...

"这是...我的..."齐三爷踉跄后退。他七岁那年沉痾被弃乱葬岗，醒来时后颈就多了道蜈蚣状疤痕。现在那疤痕正在发烫，与浑天仪产生诡异的共鸣。

血尸从棺中坐起时，整座墓室俄然失重。齐三爷的洛阳铲悬浮在空中，水银河倒卷成庞大的球形，每一滴汞珠里都映着分歧的时空场景：战国方士将男童塞进青铜范模、民国祖父在墓室扑灭人鱼烛、三天前阿冬接过老瞎子递来的《葬经补遗》...

阿冬的骨链俄然暴起，倒刺扎进血尸眉心。当黑血喷涌时，墓室地板轰然陷落，暴露下方由人颅骨堆砌的浑天仪。仪盘上的二十八宿方位用婴儿牙齿镶嵌，中心轴承竟是半截青铜化的脊椎骨——看尺寸清楚属于十二岁以下的童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