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巫傩破阵[第1页/共2页]

墓室四壁回声剥落，暴露前面由人腿骨垒成的八卦阵。每根腿骨枢纽处都嵌着青铜簧片，阴风掠过期奏出摄魂的巫乐。齐三爷的虎口俄然崩裂，血珠在虚空画出回禄神纹——这是七岁那年，母亲握着他的手在祠堂地砖上画过的符咒。

"师父！看星图！"阿冬的吼声扯破幻景。实际中的墓室穹顶，逆旋的二十八宿正被血月腐蚀。齐三爷的傩舞踏出北斗罡步，胸口的尸斑俄然灼烧，喷出的黑烟在空中凝成楚国镇墓兽的表面。

"啊！！！"齐三爷的惨叫激发墓室共振。四具灯奴轰然炸裂，耗子李的头颅滚到脚边，第三只眼流出血泪。青铜傩面与他的脸完整融会，眼眶处伸出青铜触须刺入视网膜。

阿冬的脊椎锁链俄然插入空中。墓砖翻涌如浪，托起由头盖骨拼成的浑天仪。当仪盘指向"荧惑守心"方位时，齐三爷怀中的母亲骨灰盒俄然炸开——骨灰在空中凝成北斗七星，每一颗星都是微型青铜编钟。

"师父...快走..."阿冬的残躯收回最后忠告。他的脊椎锁链俄然缠住浑天仪，青铜与骨骼摩擦出刺目标火花。齐三爷抓起落地的傩面具，发明内侧刻着楚国大巫的遗训："戴此面者，永久为太一耳目。"

"戴上面具才气通灵！"阿冬的机器音带着诡异慈悲，"就像我们齐家祖祖辈辈做的那样。"

晨光刺破秦岭雾气时，齐三爷瘫坐在鹰嘴崖边。怀中的傩面具俄然排泄黑血，在岩石上汇成楚国蚁脚篆的谩骂："出墓者，代代为俑。"他颤抖着扯开衣衿，胸口尸斑已伸展成完整的二十八宿图。

血月中间裂开竖瞳，一具缠满锁链的青铜傩面缓缓降落。面具内侧充满倒刺，清楚是活人献祭时生生扣在脸上的刑具。阿冬的锁链俄然调转方向，将齐三爷推向悬浮的傩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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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第一块墓顶巨石砸下时，齐三爷扑向盗洞入口。身后传来青铜崩裂的哀鸣，阿冬的残躯与浑天仪同归于尽，打击波震碎了统统青铜棺椁。血月光芒消逝的顷刻，他瞥见两千年前的本身正在墓室刻下"观山太保齐三爷殁于此"的铭文。

血月俄然降下光柱。光柱中闪现九具青铜棺椁，棺盖上的贪吃纹正在熔化，暴露底下用胎儿脐带编织的《葬经》全文。齐三爷不受节制地念诵经文，每吐出一个字，就有盏人鱼烛在虚空扑灭。

（第四章完）

远处山脚下，夙起的采药人正哼着楚地小调。那旋律与阿冬胸腔奏响的编钟声一模一样，惊起满山寒鸦，黑压压地掠过盗洞上方，如同送葬的灵幡。

阿冬的脊椎锁链俄然绷直，末端倒刺扎进八卦阵的离位。整座人骨阵开端扭转，腿骨枢纽的簧片奏出《九歌·东皇太一》。齐三爷的傩舞越来越快，他瞥见本身的影子正在分裂——一个留在现世起舞，另一个坠入青铜棺椁的往生幻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