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 先太子谋逆案[第1页/共3页]
陆昭望去,只见长廊中走出一人,他身形瘦高,行走如风,神情峻厉得让人不寒而栗,看起来四十岁摆布。
他收起瞪眼学子们的目光,不卑不亢地向本身与陆檀行了一礼。
陆昭心中暗赞,看向这位林姐姐的眼中带了星星点点的佩服。
陆昭在大越宦海上纵横五年,大权独揽,群臣侧目,对于磨练未经世事的学子的试题,定然是游刃不足的。
林蕴秀十四岁时在国子监影壁上挥就一篇《万国论》,自此当选女学、名满都城。
他看向本身的眼妙算不上和睦,大抵是觉得她也如陆檀普通,是陛下硬塞出去的。
在那一顷刻,陆昭豁然抬眼,只对上了谢柏儒安静如水的目光。
“非也。”
谢公为人秉公持正、不秉公交,在他御下,这天子门学当中另有公允可言,可如果一旦换作了贪赃枉法之人,不知会有多少女子就此落空了窜改平生的契机。
陆昭微微点头,“多谢司业。”
谢公临时改成这般刁钻的题目,也不知究竟是对她寄予厚望,还是想让她就此止步……
天下才子苦心所求之地也有污流暗涌,那么大越宦海,又何尝不是呢。
陆昭眸色微暗,徐行入了堂中,却听席间一阵窃保私语。
她所言大抵是国子监学子不用心学业,却无节无义,只盼阿谀朱紫所带来好处。
她之前另有些奇特,论才情学问,本身那三皇姐在大越也算得上名列前茅,怎会未通过选试,靠着陛下保举才得以进入。
集贤堂近似史上的稷放学宫,本是供学子们辩论学术之地,现在成了她的考场。
“选试已经筹办好了,五殿下请吧。”他腔调冷若冰霜,却又不失礼节。
十八年前,先太子陆景麟犯上谋逆,是先帝亲身科罪,下旨处斩。
这并非他们之前所商讨的发问,祭酒竟临时改换了考题,内容还是十几年前大越百姓提都不敢提一句的逆太子案。
席中无不汗颜。
周遭的嘲笑声垂垂平复了。
十年前,姑苏封疆大吏林宗江荡平海患,林氏举族男丁战死疆场,家中老弱妇孺遭至倭寇残党抨击,满门高低只要林蕴秀一个孤女逃过一劫。
十五岁,她开府独居,又以林家私产为底薪,置业有术,得家财万贯。
“五殿下,你对先太子谋逆一案,有何观点?”
她心中不解,但还将来得及说上句话,便骤听司业的声音传来:“闹甚么?都不必晨诵吗?”
他问的是“观点”,而非对错。
只见谢柏儒微微侧身,看向身后众学子,面上不辨喜怒,“诸位对五殿下之言有何观点?”
本来,祭酒所问竟是这般锋利。
她时年六岁,奉旨入京,因姑母曾嫁入孙家,有着一段亲缘,便在孙府中被扶养长大。
这位林女人在都城十年,想必也请了很多神医妙手相治,竟还是没能逃过那般运气,陆昭心中叹了句天妒英才,想着该如何才气窜改她的结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