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 先太子谋逆案[第2页/共3页]

看来国子监还没到垮台的境地。

集贤堂昔日的辩论之声像要掀了房瓦，经常吵得脸红脖子粗，但现在祭酒发问，竟无一人敢答，合座都堕入沉寂当中。

林蕴秀淡淡开口：“我讽刺的并非是郡主，而是诸位当中统统趋炎附势、仗势欺人者。”

林蕴秀十四岁时在国子监影壁上挥就一篇《万国论》，自此当选女学、名满都城。

他问的是“观点”，而非对错。

陆昭回过甚去，只见来人容颜姣好、描述肥胖，她未施粉黛，长衫整齐干净，只此一眼，便觉文人不平之风劈面而来。

陆昭眸色微暗，徐行入了堂中，却听席间一阵窃保私语。

陆昭冷静想着，身前，谢柏儒沙哑的声音缓缓响起。

集贤堂近似史上的稷放学宫，本是供学子们辩论学术之地，现在成了她的考场。

她时年六岁，奉旨入京，因姑母曾嫁入孙家，有着一段亲缘，便在孙府中被扶养长大。

陆昭望去，只见长廊中走出一人，他身形瘦高，行走如风，神情峻厉得让人不寒而栗，看起来四十岁摆布。

天下才子苦心所求之地也有污流暗涌，那么大越宦海，又何尝不是呢。

陆昭见他神情，马上便晓得，此问就是该如许答复。

谢柏儒衰老的面庞上暴露了一抹不易发觉的笑。

陆昭心中暗赞，看向这位林姐姐的眼中带了星星点点的佩服。

“选试已经筹办好了，五殿下请吧。”他腔调冷若冰霜，却又不失礼节。

门生们听罢那声怒喝，仓促低头喊了声“韦先生”，便逃命普通赶回堂中晨诵去了，林蕴秀冷静看了陆昭一眼，也随人拜别。

陆昭微微点头，“多谢司业。”

她缓缓开口道：“门生觉得，先太子之以是谋逆，是因为变法触及权贵，被心术不正而大权在握之人嫉恨在心，先太子走投无路，被逼造反。”

谢公为人秉公持正、不秉公交，在他御下，这天子门学当中另有公允可言，可如果一旦换作了贪赃枉法之人，不知会有多少女子就此落空了窜改平生的契机。

“韦司业。”陆昭拱手道。

韦明城皱了皱眉，看向堂下的端阳公主。

国子监司业韦明城，是能镇住这帮恶劣学子的一柄利器，也是块奸佞而倔强的硬骨头。

她之前另有些奇特，论才情学问，本身那三皇姐在大越也算得上名列前茅，怎会未通过选试，靠着陛下保举才得以进入。

更何况，她又姓林。

她怒道：“林女人是在讽刺本郡主？”

那道肥胖的身躯独立数百道或轻视或嘲弄的目光当中，只平静自如地环顾，蓦地间便生出一股让人噤若寒蝉的压迫。

谢公临时改成这般刁钻的题目，也不知究竟是对她寄予厚望，还是想让她就此止步……

不点名不道姓，只等着心虚之人对号入坐，却又拿她无可何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