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 豪雨白衣[第3页/共6页]

羽士闻言倒是一笑。“有买卖上门，岂有不接之理。女人请坐。”

道人年纪并不大，决计没超越三十，手上持的长幡上毫无新意地写着“铁口直断”四个字，明显是个算命的。一身道服是少见的素白，显得不那么吉利，想来买卖也好不到那里去，但茶棚的仆人仿佛熟谙他，见到他，打了个号召：“道长又来了？”

“你穿了一身白衣，莫非不是在带孝？”

女子哼了一声。“夸夸其谈之徒，不过是给本身招摇撞骗寻些来由。”

已颠末端立秋，气候还是一样的热，但下午总算已经闷下来，一场暴雨势在必行。

女子嘲笑。“本来道长也晓得各走各路，不该胡乱砸人场子。”

内里雨声已弱，已经有人立起要走；就连爱打抱不平的客人，在火伴一催再催之下，也还是拜别了。只要极少数人留着，想看看这二人对峙究竟要如何结束。在旁人看来，那两手数弦始终悬在空中，但羽士臂上的血一点点从袖间排泄来，明显该是处了下风。只要目光是平行的，他不像有畏缩的模样。

女子向本身指甲看了眼。她的指甲始终修剪在不长不短，这原是习琴所需。她随即目光回视羽士：“便算你说得不错――这也并非因为你能算命推运，不过是从旁的事情猜测而来。”

羽士见他看本身，收敛笑意正色道：“这位爷来算个命吧？”

女子长身站起，手上没看出较着的行动，但弦已倏然消逝。“明天便先放过你。”她进步些声音，随即又放低：“但你说的，也并不全对。”

“算命小道的师父……天然也是算命的。”羽士答复，“至于何时何地……他没细心说，总之应是数十年前的事情了，那弹奏之人该是女子，与他年纪差未几，算来应是女人的师父、师祖吧。师父年青时便云游四海，或许刚好遇见令师尊也未可知。”

“那琴――不是五十弦。”

“哼，若穿了白衣就是带孝，你难道也是？”

“学艺未精，只能挑有掌控的了。”

茶客中也有仗义的，便指那人恶棍，要来经验，却被身边人怕事拉回，两小我反自争起来。青年羽士正在边上，便劝道：“两位莫争，看那位爷面相，本日恐是霉运当头，原想喊他来消消厄，他却偏是不承情，这会儿我们也便不必着忙了。”

“你师父又是甚么人？何时、在何地，听我门中何人弹奏过？”女子仍旧惕然。

白衣女子这才看了羽士一眼，那冷冷的眼神只如一个警告：谁要你管我的闲事？

见女子不答，他略感难堪，待茶家倒了水，又道：“大雨天的，是该喝口热水，谨慎着了凉――这身衣服要不要换一换？”

“倒也未见得。”女子少见地微微一笑。“你起码还推得了方才那小我要霉运当头，只是不知你推得本身本日这运没有？”